挽君衣也是面露疲色,气息还稍有些紊乱。
见他二人这般,白卿为他们一人倒了杯茶水,并道:“你二人平日在山上也要多走一走,江湖宽广,没个好脚力如何闯荡?”
接过茶水,挽君衣毫无犹豫地回答:“我不是师姐,不想闯荡江湖,能在忘尘山上悠闲度过一生便足矣。”
听她这话是仍对自己当年执意离开忘尘山心有芥蒂。白卿未回应,只是无奈一笑,随即看向小师弟,问:“小师弟可饿了?这家驿站做的烧鸡不错,要不要来两只?”
一听烧鸡二字,三名晟立马来了精神,傻笑着忙应:“要的要的!”
说完之后,他似是突然想起什么看向师姐,果真见师姐一脸不悦加嫌弃。
“额,要不……还是算了吧……”小师弟打了个哈哈,眼里的光都沉下许多,头亦垂下。
白卿也望向师妹,目光再度相撞,这一次对方没有移开,似乎很是坚持。
“师妹,我和你吃素,至于小师弟,他(还在长身体)……”瞥了眼三名晟的大个子,白卿眼角抽了下,改口道,“毕竟是男儿,吃素实属吃不饱。”
闻言,挽君衣幽怨地瞧一眼小师弟,接着又将目光落在白卿的身上。诚然,她确实因为一些事不愿见到他人杀生吃肉,却也并非执着非常,只是见师姐如此关心小师弟而忽略自己,心生些许嫉妒罢了。
不过也罢,约莫师姐又是在捉弄自己。
有些无力地叹息一声,挽君衣妥协:“算了,我听师姐的便是。”
音未落,小师弟猛地抬起头,一脸傻笑,对挽君衣说:“谢谢师姐!”
对此,大师姐笑呵呵地于心下表示:虽然结账的是我……
然,见他二人皆很开心,微不足道的小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挽君衣表示:我不开心,并且很嫌弃正因为一两只烧鸡而晃晃悠悠的某傻子。)
“对了,文客也在凤岭。”喝了口茶,白卿突然想起此事。
“二师兄也在……如此不若将子野也叫来,我等实是许久未团聚了。”
“也好。子野应是在威阳,现在叫他动身前去倒也来得及。”说罢,白卿找伙计要来笔纸,写了一封密信,接着在门口吹哨唤来信鸽。
未几,望着信鸽背向落日远去,白卿不免有些惆怅。如今的自己便如这飞禽,纵自在逍遥,却也失了归处……
“师姐?”见她于门口伫立,挽君衣放下茶盏轻唤一声。
闻声,白卿转身回到座位,依旧挂着浅浅的笑容,言一句:“无事。”
挽君衣蹙了下眉,在白卿看过来时垂下眼眸,小声作问:“师姐可曾后悔?”
知其所指,白卿淡然一笑,答:“未曾悔过。虽说做一‘闲人’也好,但那并非我所愿。所谓侠者不应规避乱世,我也不应无视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