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顶上的人,或看着底下热闹笑哈哈,或议论即将诞生的英雄会是谁,又或是一个须发斑白的高人与一旁小辈说着“闲话”。
这高人乃之前与离朝于屋顶饮酒论道的,这小辈乃之前与离朝在酒楼不醉不休的。一个是莫测高人,一个是眯眼狐狸,但都离不开酒。
他俩这闲聊自也带了酒,酒飘香引来许多闲人的注意,又见这宽敞的屋顶就两人,便有不少人动了来凑热闹的心思。
然而没人敢去,实乃这二人的高人气场太过显眼,又环绕着生人勿近的武压,谁也不敢冒着生命危险赌“机缘”。
“卓老,你我二人是否太显眼了?”勿疯和他碰了酒壶,眯着眼笑呵呵地问。
他此刻穿了宽袖儒雅的衣裳,不算浓密的长发编成了麻花贴着背,额前碎发发着卷但不显杂乱,再加上勿疯清秀的面貌,带了几分狡黠的神情,酷似哪家心思深沉又俏皮的公子哥。
“哈哈哈,机密隐于热闹,越是清幽之地越容易泄露秘密。”老前辈卓尔索喝了一大口酒,未看勿疯,而是望着风雨欲来前宁静的天空。
闻言,勿疯颔了首,目光一转,看向论英台。
“卓老,咱们的人不少。”
“不少又能如何?少主一心向死,我等拉不回来。”
勿疯嘴角的笑意没了,他依旧怔怔地望着论英台,手指捏紧了酒壶口。
“何不试试看?鬼军也来了,在城外。若是救,正道拦不住。”
“凤岭离长阙、离寿延有多近?鬼军三千人不到攻打凤岭,长阙、寿延两大军行处接到消息必定同时出兵,最少也有万数,两面夹击之下,插翅难逃。”
“我可没说鬼军要攻打凤岭。”勿疯转了头,看向他。
“谁能保证鬼军不是趁势作乱,攻打乾国腹地商都——凤岭?”
言下之意,他们没这意思,但驻守两地的将军可不会这么以为。
默了两息,勿疯又开口:“很快,凤城就要乱了。即便不依靠鬼军,我等趁乱也能将她救出。邪道也并不想在这时候让她丧命。”
“疯小子,我说过,我等救不了少主。她的死局压根就不在凤岭。”
“那在何处?”勿疯挑起一边眉毛,心下多少猜到,但实属不甘。
“巫陵,山雨。杀身,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