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凉嗖嗖,离朝死盯着远方,面色比之朝阳也差不了多少,简言之——红透了。
这几日皆是如此,明明那日在小舟上包扎也没有这样啊……离朝甚觉自己奇怪。
“好了。你且将衣衫规整好。”
音未落,挽君衣直起身,思量着除疤的药膏要用些什么药材,这些药材又需要多少银钱,或者哪里可以采到,全然没注意到离朝的神色。
而离朝是赶紧三下五除二规整好了衣衫,且颇为庆幸没来得及往腰封里塞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然刚刚那么一解,哗啦洒一地,她怕是要尴尬死。
倒也有尴尬死的,就是躲在树后的魏靖琳。
魏靖琳本是来告知她们商队入关的消息,谁知会撞上这副“暧昧”场面,她还不自主地躲了起来,现在可是尴尬至极。
这要是从树后面出去,会不会被当做偷听偷看啊?魏靖琳很是担忧和心虚。
“魏姑娘,你打算藏多久?”
忽然传来一道清灵之音,魏靖琳打了个抖,缓缓从树后走了出来,并“哈哈哈”的干笑。
“有何事?”
与挽君衣清澈的眸子对视,魏靖琳即刻心虚地移开了目光,答:“商队来了,我来通知你们一下。”
“多谢。”挽君衣谢过,旋即迈开步子打算去看一看,离朝自是紧随。
不过她们才走了两步,挽君衣就停了脚。她背对着魏靖琳说:“魏姑娘,多谢这几日的照顾,后会有期。”
感时之交,对面不言别,背面不言歉。
魏靖琳笑,亦是没有转身,应了声:“嗯,后会有期。”
不过离朝倒是转身对她抱了下拳,即使对方背着身看不到。
少时,脚步声续起。
到了外面,卫凌关的热闹劲儿可不比之前的凤岭差,比之使臣还在时更是大相径庭。
可谓:吆喝连片民欢颜,孩童撒欢飞纸鸢。
兴许这才是卫凌关的真面目。
见状,离朝有些感慨:“若整个长阙都能如此该多好啊……”
她不过自语,也不求回应。
可挽君衣却是朱唇轻启,问道:“长阙是何模样?”
离朝看向她,眼神中含几分怜,语气中合几分苦。
“饥民遍地,骸骨难埋。”
闻言,挽君衣闭目,便是未见,亦生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