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臂虚环着怀中人,犹豫了许久,素白的手才捏住了离朝的腮颊,同时另一只拿着茶杯的手迅速靠近离朝的唇,不过在杯口碰到那红润唇瓣时还是轻柔下来,且甚为小心翼翼。
就是喝药的人一点也不配合。许是太苦了,离朝不自主地揪起眉毛,又吐着舌头将药给尽数推出,这还仅仅是喂了一点点。
见此,挽君衣是既无语又无奈。待怀中人将那一点点药吐光了,她眼睫轻眨,手指微动促其张口,打算继续喂怀中人喝药……
这次倒好,茶杯刚刚靠近,离朝就乱动起来,险些将挽君衣手中的药给打翻。不单如此,这不安分之人乱动脑袋时嘴唇碰到了她的手指,竟然胆大的以舌尖轻触微舐。
“……”挽君衣迅速抽回了手,手指湿润的地方又酥又痒,她面上便是当即挂上了几分薄怒,可眼神却极为慌乱。
而做了坏事的离朝居然还安然睡着……
平复了好一会儿,挽君衣才动了动僵住的手,此时杯中的药已是被折腾得覆了凉,壶中剩下的药怕是也快了。她有点生气,垂眸看向睡得安心的离朝,冷淡地开了口:“你若不想喝,以后也不要喝。”
睡梦中的离朝兀的就是一僵,旋即乖乖地张开了口,也不必去捏她的腮颊了。
见状,挽君衣纤眉微挑,将药送到怀中人唇边,缓缓倾倒,离朝是拧着眉毛强将这苦药咽了下去,喝完后吐了舌头,模样煞是可怜。
但这仅是第一杯,还有一壶。
挽君衣也不是什么心狠的人,搬来凳子又拿来药壶,是一杯杯细心喂给怀中人,保证一滴不剩。
就是喝着喝着,离朝就算未醒也坐着喝习惯了,遂失去了君姑娘的抱抱,更是可怜兮兮。
待得药壶空了,还在梦乡游荡的离朝安稳躺倒在床,其面上原本挂着的傻笑是没了,转而替之的是委屈,气鼓鼓的委屈。
对此,于床边端坐的挽君衣忍不住柔和了眉眼,嫣然浅笑。也是这时她才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实是该休憩一会儿。
然,老天似乎不想让一夜未眠的她落得安闲,很快外面就传来了奇怪的声响。
微微蹙眉,挽君衣迟疑了一下还是打算去看看,于是起身,且拿起了倾雪。
结果,她刚行至门边,外面就传来一声嚎叫。
“表姐,救命啊——!”
打开门,跨过门槛,挽君衣目光一扫,发现了周公子,以及被他按在地上的少年。
那少年见得她出来,眼睛当即就是一亮,且在皮肉还疼着的时候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中藏着的东西让人很不舒服。
“怎回事?”记得刚才那声“表姐”,挽君衣虽有些不愿但还是走向了他们。
“小贼爬窗,意图不轨。”周轩回了这八个字,目光盯着少年,手下禁锢之力毫无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