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之前的事,离朝微微垂了头,但很快她就又抬起头来,笑着说:“没什么事,就是大病初愈还有点不适,义兄不必担心。”
这一看就是不想说,周轩也不勉强,只是叮嘱她多休息,而后善解人意地告辞了。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离朝面上的笑渐渐卸了下去,她实是有些苦闷,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于门口伫立了一会儿,待寒气刺了骨,她猛然想到不能让君姑娘再如此疲惫,遂叹口气,回了屋……
与此同时,雪神殿地下。
梅露萨跟着黑袍人下了阶梯,来到一个偌大的书室,书室中央有一张石桌,对着石门的是主位,其左右分别还有五个座位,皆是仅放置蒲垫,并无椅子,但是靠门的这唯一一个客座却放置着木椅。
见此,梅露萨挑了下眉,她觉得这是在明着说“以客为尊”,与她爵玛着实不一样,爵玛人能者居上位,不会因对方是客而做所谓礼让。
带路的黑袍人坐在了空着的蒲垫上,梅露萨也不客气,往椅子上一坐,双臂环胸,煞有气势。
突然,一道冷冷的目光刺来,她寻望,与那双有些可恨又熟悉的眼睛对上。
啧,是淞。
看在漻的面子上,梅露萨不打算和这位讨人厌的准兄长计较,反正不论他如何反对,她都是非娶漻不可,大不了就带着漻私奔回西爵玛。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主位上的黑袍子开了口,声音有些苍老,但十分和蔼,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参天古树。梅露萨即是不自觉地放下了抱在胸前的胳膊。
“我是承隐之名的凡庸之人,大漠来的朋友,神灵可是有所指引?”
“啊,嗯。我族圣女说雪族即将迎来一件悲痛的事,以及新生,但并未直说是什么,而圣女派我们这些大漠儿女过来就是想帮你们一把。”她的语气是一点敬意也无,又引来淞的瞪视。
不过他爱瞪就瞪,梅露萨是全然不介意。她可不喜那些虚礼,大漠人因臣服而尊敬,她未臣服于眼前这位“隐”,自然不会有什么尊敬。
她现在尊敬的只有漻、圣女以及传说中的阿尔法娅·古芙娜。
可惜梅露萨与那位传说中的英雄并非同一时代,不然她一定会做古芙娜身旁最忠实可靠的麦鄂仑(爵玛语,意思是同伴、战友)不过对于降生于这个时期,她也不后悔,或者说庆幸,因为有漻在,她要生生世世都与漻在一起。
思及此,梅露萨又开始思念自家媳妇儿了,可是盼着眼前这些以古雪族语交头接耳的隐士能早点讨论出一个所以然来。
好在隐士们不喜废话,很快就有了统一的结论,由隐道出,唯三字——“听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