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怦怦”,不知何处震鼓响,离朝僵硬着身子,连骨血都是僵硬的,可种了火苗,火苗若花般绽放,风一吹,晃晃荡荡,于经脉徜徉。不过几息,已是焚身。
遂迫切想要一份清寒灭火,怀中便有,然理智止住了她想与清寒交融的念头,双手亦僵于半空,不敢再触碰。
而她怀中的人耳畔充斥翻浪声,非自他处,源自心间。挽君衣现下只觉天旋地转,茫然晕眩,她知自己扑进了烈火,却奇妙的不觉灼热,甚至想与之共同焚烧。干脆将魂灵连着身躯烧尽,再不见寒冷,亦再不见烦恼与纠结……
念头生即覆灭,她回了神,难免有所挣扎,挣扎间,柔软与柔软蹭出火花与电。刹那,热与麻蔓延全身,顺势勾起心尖的痒。
她便是瞬间失了力气,转而顺从地贴合于火焰之上,唯紧阖双目,死咬牙关,不让这莫名的情愫剥夺理智。
可包裹她的“火”就要将理智之弦烧断,离朝双手颤抖,多么想触碰伏于怀中的清寒,但万不可,一旦触碰必然会沉醉,沉醉了就再无法离去,会想霸占,霸占她的全部。
不可,万不可。彼此气息融又斥,彼此心意碰又离,唯“不可”二字始终同一。
然,天公端会捉弄人,一阵狂风大作,吹得网囊犹如一片残叶,欲脱离树枝,投入天空怀抱。
悠荡翻腾之际,离朝本能地抱紧了怀中人。刹那,弦断。
待风止,网囊归于原位,轻轻悠荡,好似摇篮,要将囊中人哄入梦乡,陷于疯狂,再无法冷静。
一人已睡,一人依醒。
离朝紧抱着君姑娘,下颔抵于她的肩膀,眼神有些迷离,目光凝视着那为雪丝半遮半掩的玉耳,小巧可爱又涂抹着嫣红,为何如此诱人?
心尖作痒难忍,遂悄悄靠近,吐出的气轻轻拂起雪丝,她闭上眼,唇瓣触上温热的耳垂,轻抿。
“离朝!”
饱含羞怒的两字乍响,离朝猛地睁开眼,理智回笼的瞬间她心里咯噔一声,抱着君姑娘的手渐渐松离,携着轻颤。
“君姑娘,我……”
“我不愿听你解释。”
她生气了。
明明现下她们甚是亲密,无有间隙,可离朝却觉得君姑娘离自己好远。她害怕,想要强硬地禁锢她,可是怎能如此。
若如此,必将伤害到君姑娘,离朝宁愿自己死去,宁愿再不能见她,也不愿伤害她。
攥紧拳头,她能说的只有“对不起”三个字。
可这三个字什么都无法改变,也无法抹去挽君衣心中的羞怒,以及那些许失望。也许是她期望太高,期望离朝能一直尊重自己,期望她能够耐心等待自己做出选择。可惜……
“哎呀,对不起啊二位,我这就放你们下来!”
突然,底下传来声响,吸引了她们的注意,然她们皆是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