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霎时一紧,她急忙撩开帘子进入马车。
马车里,君姑娘依旧端坐,只是微低着头,泪珠簌簌坠落。
砸得离朝的心阵阵作痛,可依旧不知该如何安慰……不知君姑娘是否想得到自己的安慰,亦不知她们说了些什么。但是也不可能忍心瞧着心上人这般悲伤,于是她拿出揣在怀中的干粮,问:“君姑娘,你饿不饿?”
说完即是后悔,她十分想骂自己:怎得如此笨!这时候为何要说这个?
“那个……我……”想补救,言语却像是黏在嗓子眼,只剩下支支吾吾。
“离朝,过来。”
兀的,清灵之音轻响,鼻音煞是浓重。离朝赶紧挪过去,只恨这地方狭小,她只能坐于君姑娘腿前,仰头望着她,有些无措。
下一息,一缕清风拂过面庞,她的心上人扑进她怀中。
来不及惊诧,离朝放下手中干粮水袋,赶忙将怀中人抱紧,不知怎的自己竟是也想哭,也不知是欢喜还是忧愁。
她唯一知晓的是,自己想要成为怀中人的依靠,想要她不再悲伤、不再痛苦,所以自己不可以哭,该是冷静,该是宽慰她。
思及此,离朝便学着竹叶镇的大娘们哄孩童那般,一边轻抚君姑娘柔顺的发,一边于她耳边温柔轻语:“君姑娘,我在你的身边,一直都在。我想成为你的依靠,想分担你的悲、你的苦,还想与你一同欢笑。我……或许很傻,或许无有那般知你心意,但是我会尽我所能,护你……爱你。”
是啊,是这样啊,我好爱你,君姑娘,君姑娘……
到了还是哭了。
“傻瓜。”
泪水难止,明明该是难过,可耳边这般痒,心亦随之酥|痒。心湖怎得如此激荡,欢喜又怎得如此不能自持?挽君衣便是哭着笑,不知是泪水柔和了眸光,还是眸光温暖了泪水。她轻抚着离朝的背,心中的愁苦渐渐消散,转而为彼此的情意填满。
许久,久到外面渐渐起了鼾声,她们才分开,而这马车之中已是昏暗非常。
即使如此昏暗,离朝也能看清君姑娘的模样,亦知晓她已无有那般难过,终于放下些心。
“君姑娘,你可想吃些东西,喝些水?”
她摇了摇头。
“君姑娘,你可想说些什么?如果有什么惹你不快的事,你可以说与我听,也许我可以帮你打开心结。”
“嗯。可我现下不愿说,明日可好?”君姑娘的语气轻松了许多。
闻言,离朝很是高兴,应道:“好,当然好。”
应过之后,她突然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温柔凝望着自己的心上人傻笑。
被这目光盯得甚感羞涩,挽君衣偏过头,顺势侧坐于她怀中,又枕着她的肩膀,接着轻轻道出一句:“我乏了,就寝罢。”
语落,她阖上双目,模样可是正经。
霎时,离朝的心化作一摊水,赶忙抱紧如此可爱的君姑娘,瞧着她的面庞,全然不舍得挪开目光。
“莫瞧我,就寝。”
轻语淌出,可是绵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