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肩膀稍沉,挽君衣念经未止,不过伸手抚了抚自家妻子的面颊,触到湿润,遂轻柔地为她拭去,接着轻抚她的发,作无声的安慰。
一直到将经文念完,挽君衣才睁开眼瞧向不出所料哭成花猫的傻瓜,实是心疼得很。她自衣襟中取出帕子,细心为自家惹人怜爱的妻擦拭面上的泪,又抚平她隆起的眉心。而后解下彼此的剑放到一旁,将她抱在怀中,轻吻她的额头,希望能以此让她好受些。
“君姑娘……”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人的声音如一缕轻烟飘出,携几分沙哑,让挽君衣的心又是一颤。
“嗯?”她抚着怀中人的背,柔声回应。
“我想去找找娘亲。”
“好,咱们去找娘亲。”挽君衣哄着,随她一起缓缓起身,剑就暂且留于此处与马儿作伴。
她揽着现下很脆弱的离朝,在北朝山庄内慢慢地走,沿途看到冷清、瞧见空旷,心下不由得生出悲凉,亦觉鼻子酸涩。
这时,有所察觉的离朝止步,面对她,牵起她的双手,撇着眉道:“君姑娘,我会努力笑,你不要难过好不好?”
声音还很哑,鼻音亦甚重。
无奈一笑,挽君衣倾身亲了下她的唇,细语:“傻瓜,你想笑便笑、想哭便哭,不必努力。我……只是为此景触动,有些许伤感罢了,不必担心。”
“真的?”
只见离朝眨巴着眼睛,双目红彤彤的,一副受了伤脆弱的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何时骗过你?”
回应的同时,挽君衣将右手抽出,轻轻帮这傻瓜揉了揉眼睛。瞧着她微眯着眼,似是觉着舒服的模样,不禁轻轻一笑,此时倒是对这寒症有几分谢意。
“可好些?”她轻声问。
“嗯,不那么酸疼了。”离朝答着,在君姑娘的手离开自己的眼睛时,复又将那寒凉的手抓住,牢牢握着,粘人得很。
对此,挽君衣摇头失笑,自然愿宠着这“小孩儿”,只是……
“还有地方未去,先寻到墓碑,之后你想如何都好。”
“那个也可以吗?”离朝问,所指乃是那特别特别让人沉溺的亲吻,君姑娘鲜少允许她那般亲。
“那个”一出,挽君衣面染绯红,提起这二字就想起某本让人害羞的书来……她一直都保存得很好,未让离朝瞧见,且觉着成亲前,还是不让她知晓某些羞事为好。
“君姑娘?”见自己的妻久久未回应,离朝有点纳闷。
为这声唤回神,挽君衣微微颔首,应了声“嗯”。她自是也愿意如此,只是“那个”太过于让人沉溺,因此才加以克制。
得了同意,离朝的面上终于又浮现出笑容,虽然还夹杂着些许悲伤。
见状,挽君衣眉目柔和,真是既觉无奈又心生怜爱。
“好了,继续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