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抵挡喜煞的力量并非易事,哪怕只是她的声音也能对人造成不小的影响。杜若水一张脸变得惨白如纸。
“杨素月。”
“谢谢你。”杜若水嘴角勾出一个极浅淡的笑容,稍纵即逝,文曼妮看得一愣,突然发觉眼前这个本来印象极端阴沉的人其实……是个英俊的年轻人。
她来不及思考杜若水为什么忽然感谢她,只怕想也想不明白。
得知喜煞的真名,相当于又拿捏了她的一个弱点。
“我不想对你做什么,只需要你乖乖的,一切按我所说的做。”
“事成之后,我当遵守约定放你离开,还你自由。”
文曼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话他不止说给文曼妮,也说给喜煞。
片刻后,喜煞逐渐平息。
至于文曼妮……今日这席话确实打消了他对她的杀念,没别的原因,只因她是个傻子。杀这种人,会弄脏自己的手。
那他还怎么能去碰纪云镯?
对话时他的作态不过为一时权宜,那之后待文曼妮一如既往冷淡,对方却完全忽视了这一点,待他亲近许多,才会在他为纪云镯进行仪式时毫无分寸地凑上来。
杜若水本不想理会,但稍微想得长远一些,既然决定了要放过文曼妮,倘若最后他的计划圆满达成,到时文家人要真为文曼妮追究绑架一事,抓着纪云镯不放如何是好?
唉,她仍是个麻烦。
只有应了一声:“嗯。”
文曼妮探头认真观视纪云镯的脸,杜若水面色不虞地瞪着她,正待发作,就听她道:“他真好看!你们,很相配。”
从未有人说这样的话。
他心头云销雨霁,沉默着合上唇。
“不过……我听素月说过,他……已经……”文曼妮支支吾吾。
他明白对方欲言又止想说什么,霎时敛尽了脸上所有表情,扫清了心下所有情感。
杜若水回眸看纪云镯,像隔着一层冰冷的玻璃,以一种毫无起伏的语气平静道:“是,他死了。”
现在的纪云镯,并非真正的纪云镯。
“呀,”文曼妮惊呼一声,“为什么?”
“我不知道。”
“那你所说要做的事一定和他有关了,你究竟想做什么?”
“报仇。”
文曼妮竟脱口而出:“哇,真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