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肯说明原因了:“云镯哥哥离开后,那人不让我再住他隔壁,而是搬进了后院那间屋子。那间屋子没有门闩……”
“我很不安,夜里在门槛上夹了几根自己的头发,每次第二天醒来,那些头发都散落到屋里了。”
“那人……他、他……”少女露出畏惧而厌憎的神情,话没说下去,捂着嘴止不住啜泣。
文曼妮迷惑不解,“这是为什么,风吹的?那屋子闹鬼?”
子不语怪力乱神,答案只有一个,杜若水心知肚明——夜里纪若愚偷偷潜入了那间房。
所以少女才会不断向他求救,才会在想到这件事时终于忍不住哭出来。
倘若想得更深远,二十多年前,瘫痪的儿子,美貌而疑似被拐来的儿媳妇,柱子上留下的字和印痕……还有一些看似不起眼的细节此时彰显出存在感,纪云镯的爹娘不住一间房,他娘独居后院,而后院离纪若愚的正房更近……这许多线索是不是能串联成一个骇人听闻的真相?
村子里骤然传来一道嘹亮的唢呐声,响遏行云,试图将乐声里的欢乐和喜气传溢天地,完全压过了少女的泣声。
杜若水对这乐声不算陌生,问:“村里有人办喜事?”
少女抽了抽鼻子,勉强压抑生理反应,垂眼想了想,答道:“是,明天村头王二麻子家的儿子娶媳妇儿……”
“纪若愚也会去?”
“自然。”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明日,你不要去,留在家里。”他提醒少女。这便算他帮她的了。
少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