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其实之前就想明白了,明明他俩的力量互通有无,没滚床单之前也能在彼此身体里畅通无阻,可见滚床单并不是唯一的双修之法。
现在他的记忆都回来了,自然就更明白了,他和程居延千万年前也不是没事就滚,牵牵手也能增加力量的!
他们说小话的期间,厄渡已经来到了结界前,他没看任何一个人,直直看向景深,唇角挂着温柔的笑,好像眼里只能容下景深一个人似的。
“陛下,你终于回来了。”厄渡柔声道。
景深朝他看去,笑了下:“我刚才见到鬼母了,你知道她都和我说了什么吗?”
厄渡好奇道:“说了什么?”
“她说你从一开始就只是想帮我稳住地位。”景深笑了声,“可我不信,你一开始想的其实就是叛变,把我拉下来自己当这酆都城的王,对吧?”
鬼母一开始说起这些的时候,景深确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但鬼母自愿献祭的事,却让景深清醒了。
或许鬼母确实是因为厄渡表现出对景深的善意,她才把他带走孕育,但她忘了,厄渡是欲海鬼王,他最擅长的就是洞悉人心,而后利用人最大的弱点和欲望去控制对方。
所以从一开始,鬼母其实就被厄渡骗了,厄渡想的就是篡位,不然他如果真的是为了景深,那就不该在景深分身乏术的时候发动叛变,他应该和他站在统一战线打退外敌,然后以“鬼王”的身份和力量做景深最忠诚的信徒,绝对的力量压制也能帮景深稳住所谓的地位。
这样言行不一的做法,分明就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
厄渡直直看着景深,笑意渐深,感叹道:“陛下,我可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景深的神情短暂地古怪了一瞬,又恢复如常,谁都没有发现。
“你比那个老太婆聪明多了。”厄渡语气轻松道,“你不适合当酆都城的王,我确实想把你拉下来,只可惜我低估了你。不过有件事她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在千年前的大战中喜欢上了你。”
他向前迈了一步,继续道:“如果你乖乖的,我会继续让你做我的王,我来做你最忠诚的信徒,但如果你不听话,那我就只能让你当我的妻,我来做这两界共主。不过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就会一直保护你,疼爱你。”
程居延眼底杀意毕现,手里的银枪上逐渐布满黑色的荆棘纹路,连他的脖颈上都有数道纹路缓慢攀爬上来。
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无比难看,唯独景深面色无波,连笑容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他回握住程居延的手,对方手劲很大,攥的景深指节都在疼,完全就是在强忍怒火。
一片死寂中,景深含笑的嗓音温和地响起,“逆子,居然敢打你亲爹的主意?”
凝滞的气氛一顿,听鬼母讲过厄渡身世的乌牧春没忍住笑了一声,厄渡的笑瞬间端不住了,他脸色难看至极,浓重的黑影在他身边狂暴地涌动。
程居延也被景深的语出惊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仔细想想似乎也没错,毕竟厄渡是被景深的执念喂养成型的,说是“儿子”也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