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怀青站了起来,刚刚的紧张没了,笑意温柔:“既然赵总这样说了,来,池野,跟我走,请你吃饭。”
池野略微瞪大眼,看向对方。
佟怀青没来得及洗澡,也没换衣服,垂坠的衬衫有了皱痕,头发也软软地遮了点眉眼,但神情还是很矜贵,漂漂亮亮地,朝池野伸出手:“走呀。”
“不是要求都尽力满足吗,”他语气淡淡,“总得先请人家吃个饭,再说别的吧。”
赵守榕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看向慌乱的池野。
他已经站起来了,和佟怀青面对面站着,低头道:“你是不是……饿了?”
尽管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个侧脸,但赵守榕能明确地感觉到,此时此刻,池野的目光有多么专注。
“是,”佟怀青眨着眼,“走,下去转转。”
赵守榕交叉着双手,察觉到了一丝说不清的微妙。
他旋即笑了,又变成了个温文尔雅的长辈模样。
“好啊,你们想吃什么……”
佟怀青已经扯过池野的胳膊:“我刚来的路上,看到路边有那种生意很好的小饭店。”
“想吃吗?”
“嗯,感觉很香的样子!”
赵守榕也站了起来:“我叫司机送咱们去……”
“那种都是老店吧,有招牌菜,”佟怀青继续道,“很多都延续十几年,没变过味道了。”
他扯着池野,说说笑笑地往外走。
池野也没顾及到后面的赵守榕,似乎从佟怀青开始张口说话,他的眼里,就只剩下了这么一个人。
走廊上的消毒水味儿,比房间里更要重。
赵守榕愣在后面,说不上来,只知道,自己被佟怀青毫不客气地报复了回来。
他的儿子,向来不正眼看人的佟怀青,在给那个莽汉似的的男人撑腰。
“要跟上去吗?”
司机在门口站着,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远去的两人,“外面现在很冷。”
赵守榕心烦意乱地从兜里掏出根烟,打火机“噌噌”地按了两下,也没打着,一个年轻的小护士推着医疗车经过,善意提醒:“先生,这里不能抽烟。”
对方虽然有一定年纪,但保养得很好,举手投足都是成熟的精英范儿,甚至让她都有点脸红。
可当她说出这句话后,打火机成功被打着,赵守榕在淡蓝色的火苗中点燃香烟,然后,温文尔雅的外表没了,表情满是轻蔑和不耐,嗤笑一声。
对着她的脸吐了个烟圈。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