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杯子买了俩,天知道精品店怎么会卖这个,很普通的双层玻璃,土到掉渣,但是,是他俩的第一件情侣同款。
买了那么多的东西,廉价的,有趣的,牙签盒和蘑菇菌包,池野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拿,就拿了这个玻璃杯。
之前佟怀青还认真考虑过,自己要不要也去扎个耳洞,和池野买个同样的饰品,毕竟他不太习惯在手上佩戴东西,戒指手链这些都不成,没想到,俩人的第一件情侣小玩意,是这个印着保险语的杯子。
写的是什么自来着。
哦,选择平安,安心健康每一天。
热乎乎地烘着他的掌心。
想了想,还是骂黄亮亮,这房子盖得也太远了,七拐八绕,怎么走这样久。
当车停在殡仪馆门口,他被人簇拥着走了进去,很远地就看见了外公的遗照,老头拍这张照片时,还没住院,精神矍铄,神采飞扬。
可现在上面缀了黑布,摆满了鲜花。
佟怀青叫了声外公,就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他事后已经记不太清楚。
所有的流程都是安排好的,大家似乎都演练过很多次,熟稔地为他换上黑衣,白色小花别在胸口,冲每一位来吊唁的人致意。
外公自己三个子女,还有很多兄弟姐妹,对待那些侄甥都视若己出,灵堂人头攒动,哭声凄凉,倒是真有种哀切的孝顺味道。
佟怀青突然有些头痛,好像有些事,没有太明白。
姨妈是很年轻的时候,就去世了,小舅还未到达,那,外公还有位子女,是谁呢。
是妈妈。
妈妈去哪儿了?
还未等佟怀青想清楚,就被赵守榕叫到一旁,关切地端详他的脸色:“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佟怀青摇了摇头。
“这种事的确比较累,繁琐,”赵守榕拍了下他的肩膀,“不舒服了,记得跟我说。”
还好,佟怀青没什么异样感。
哪怕晚上守夜,也很平静。
他和表亲们坐在一起,白天的喧嚣结束了,送走了无数波的亲朋好友,深夜寂静,有人聊天,有人打着长长的呵欠,有人已经拿出手机,开始玩游戏。
“也算是喜丧了。”
“唉,是呀,二舅公遭了不少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