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再怎么想出人头地,也不是欺辱弱小的理由。
池野跟朋友做了个局,没有真的去敲诈或者勒索,利用一个以假乱真的青花瓶,对赵颂家里的调查,以及对人心的洞察,推了一步,看这个儿子,是否真的会在逼到极致的情况下,绝地反击。
没有要八十万,要的,只是他那日积月累被忽略的恨意。
以及,赵守榕亲自做的孽。
池野小声说:“不过后面的这些,我是真没想到。”
佟怀青:“我还有点傻。”
“难过吗?”
“说不上来,”佟怀青自嘲地笑了下,“没反应过来,也有点不太理解……很多事都不太理解。”
“没关系,”池野悄悄拉起对方的手,放在嘴边吻了下,“趁乱,也说出自己的正事吧。”
高雅的大厅里人声鼎沸,每个人脸上都或震惊或兴奋,这样隐秘的八卦,高高在上的男人出乎意料地被带走,一场闹剧尚未结束,非得聊个尽兴,才算得痛快。
佟怀青拍了下手:“诸位,请听我说。”
他声音不大,表情也很安静淡然,完全没有刚刚身为漩涡一员的尴尬,佟怀青自小就是这样,虽然都说脾气坏,一点就炸,但他就有这种本事,往哪儿一站,举手投足便足以矜贵。
逐渐安静了下来。
只能听见外面树影晃动的沙沙声。
“留下来的现金,我自愿放弃。”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继续道:“全部捐出,包括那些所谓的基金,协会,所有头衔我全部都不要。”
他厌倦纷争,不想再被苍蝇追堵,同时也拒绝继承那一个比一个响亮的名号。
“至于是捐献山区还是疾病儿童,之后会经过考查,予以公示,除此之外,”他转向佟宇文,“小舅,还有两把古琴,我想冒昧地跟您换一下。”
佟宇文呆呆地看着他:“你要什么?”
“我要几件首饰,”佟怀青抿着嘴笑,眼尾弯起来,“我收了人家的红包,于情于理,都得再回点东西才合礼数嘛……”
池野站在后面,跟着红了脸。
“所以,给我几件首饰吧,拿去给这家伙……下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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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守榕被拘捕的消息,并没有得以铺天盖地的传播。
一是警方尚在办案阶段,二是牵扯到赵家的脸面,特意交代求情,不愿闹得特别难堪。
已经貌合神离的商业大族,在这一刻没有分崩离析,面对丑闻,展现了前所未有的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