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衿瞳孔里的水光晃动一下，又再次开口将刚才说的话给重复了一遍。
“痛吗？”
这个问题出乎男人的意料，他的心底猛然一颤，一时间居然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痛吗？
当然是痛的，在那样近乎凌迟的惩罚当中，他没有一天不憎恨道伯森。
而对于在里面起到了重要作用的馆衿，他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弄清楚自己心底对他的情感究竟是怎样。
闲暇时他会回想曾经和他的相处愉悦，可更多的时候享受着常人无法承受的苦楚，他又从心底怨恨馆衿。
起初似乎还能将这两种情绪分开，可到了后面却糅杂在一起，扯不开分不清了。
恨吗？
可此时看着那张漂亮脸蛋上透出惶恐，他却又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爱吗？
男人的手逐渐收紧，视线落在那张饱满漂亮的唇瓣上，目光如有实质落入了衣襟处裸露出的莹白皮肤中。
他知道……这里面还有一大片他所渴望的光景。
那是他曾经见到过的。
第七十八章 、修罗场
不同于森林中的安静死寂，此时的庄园内已然是一片混乱。
醒来的女佣们穿梭在漆黑的长廊中，面上都有着明显的惊慌。
好不容易抵达了庄园内明言禁止的房间外，管家触见她们的身影后便是脸色一沉。
“少爷出事了。”
女佣们语气急促，异口同声说出这话。
但管家听后却只是微蹙眉头，并未有太多的情绪起伏。
“主人正在休息中，今天月圆不能出门。”
此话一出，其他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惶恐了。
如果在这个庄园里，就连主人都无法去救少爷的话，恐怕……
管家看见她们还站在这，便有些不悦：“还不快走，难道要将主人从睡梦中喊醒？”
在这庄园中的人都清楚月圆是个怎样的日子，吸血鬼的能力将会飞速减退，要等到次日天亮才能恢复。
而现在距离完全天亮明显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假设主人去救少爷，恐怕也……
女佣们被训斥以后都不敢再造次，转头朝着长廊后走去。
但走了两步以后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转身补充了一句：
“我们在晕过去前看见了那道身影，似乎是……悬崖上的那位。”
她说这话时语气有些警惕，但饶是管家听见这消息以后，脸色也不自觉变化了。
“是他！”
女佣看出来似乎有戏，还想要多说什么。
谁知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便看见管家的脸色骤然一沉，开始驱赶起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