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足足半年,临近中元节,小道士终于翻过了南方五岭,来到岭南。
“岭南真是好热啊...。”
不仅仅气候,岭南与中原从风土到人情都截然不同,小道士左看右看,不论哪个小摊上摆放的零嘴他都格外想吃。
可惜盘缠已经所剩无几了。
还是先打听打听七令观的下落吧。
程澈咽了口水,寻住一个路人便问:“道友好,可知七令观在何处?”
本以为还得多问几人,没想到一问便知,路人说:“自然知道,七令观可是岭南最大的道观。”
程澈好开心,只又花了小半日,终于赶到了七令观。
或许是时近中元节,七令观里香火袅袅,正在筹备一场中元超度斋教。前来的香客络绎不绝,几乎把门槛都要踏破。再随着人流走进道观一看,里边更是人山人海,而七令观本身的体量虽然与无所观无法比,可也是一座顶大气的道观了。
程澈左看右看,拉住一个面善的道士问道:“道长好!本道来自洛阳无所观,道号单字‘澈’,前来拜访觉明道长。可否替我知会一声?”
那道士闻言一愣,“道友您稍等。”立即丢下扫把奔进道观深处去。
程澈目送他跑远,“怎么走得这么急啊。”
他站在原地等候,忽然从道观深处响起悠悠钟鼓声。
程澈只听原本吵嚷的道观猛地消声,他回头一看,香客仍然熙熙攘攘,只是忽然闭口不言,他们左右对视,不约而同走出道观去。
“怎么回事..?”
清场速度之快,程澈还没想明白,七令观大门就被“哐”一声从外面关上。
“你真是无所观的道士?”
程澈循声望去,只见数百小道士簇拥着一位老道长,从大殿中缓缓走下。
程澈向前一步,自报家门,“晚辈乃无所观无端道长座下弟子,前来拜访七令观觉明道长...”
当他自我介绍时,老道长端详着他的面孔,“怎会如此...!竟与净明真君...?!”
“嗯?”
“道友,你可知无所观有三罪,件件罪不容诛!”
程澈一怔,“您这是...?”他连忙为无所观找回场子,“您怎敢对国观不敬!”
七令观老道长闻言更是勃然大怒:“祸乱整道北方龙脉!迷惑皇帝祸乱朝纲!更罔论堂堂国师,竟以赐福为名,实则散灾,由你这煞星踏罡步斗!”
“啊...?”程澈听不懂,“散灾?我...我?煞星?”
七令观弟子怒道:“那日从无所观回来,竟人人皆卦象犯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