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无端扯出一道惨白的笑,他觉得徒儿真的好蠢,想撒谎骗人的时候尤其蠢,“...你骗不到我,知道吗,你骗不到我。”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的水性极好,潜进水里像游鱼一样谁都捉不到,你想骗我,可你骗不到我,你不可能死在水里,你绝不会——!!
不知是谁的嗫嗫回答了他:“唉,外乡人不熟洱海水草有多凶,贸然下去就是送死的。”
回答是一声即将崩断的暴怒,“滚!”
霎时众声凝滞。
而道长就像发泄出满腹的淤血,眼前一黑,最后的直觉让他双臂紧紧拥住爱人。
不再动弹。
“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了?”
围观人群被这一声吼得哆哆嗦嗦,看不懂发生了什么。
有人斗胆上去推了一把道长的身体,只看他七窍溢血,一双漆黑的眼睛不再有光,木楞盯着前方,才发现他连呼吸都止了。一松手,又木木垂了回去,紧紧贴住小道士面庞。
“他...死了?”
“这是伤心过度,直接暴病而亡了罢!”
“今年早些时候,我采药回来好像看见过他们...成亲了。”
“唉。”
“唉——”
叹息此起彼伏,大理淳朴善良的人们大抵都看出这两个道士关系匪浅,竟不知该如何是好。纷纷摇头,渐渐散去。很快道观归于宁静,却又前所未有地嘈杂。每一片银杏落在地砖上都震耳欲聋。
在如心脏鼓动般的震声中,无端做梦了。
他梦见徒儿背对着自己,站在洱海水畔。缓缓朝水中走去,岌岌可危。
“阿澈,水边危险,快回来。”
时而是五岁的男孩。没有理他,向前挪了一小步。
“阿澈,回来吧。米糕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