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年轻姑娘得了话,纷纷离席往沈氏身边挪去了。
大长公主与两位公主都不在席上了,秦老太太便与几位贵妇坐在一起闲话,见小辈那桌热闹了起来,状似无意地问:“她们聊什么呢,笑声不断的。倒也说给我们这些老人家听听跟着热闹热闹啊。”
“没什么没什么!”沈氏立刻站起来了,眼神略有闪躲道,“都是些道听途说的浑话,别说出来污了众位的耳朵。”
秦老太太笑道:“哪就这么严重了,我们经历过的事比你们走过的路还多,能怕你几句玩笑话?说吧说吧。”
有人跟着应和鼓动起来,后面几位年轻姑娘眼里都流转着别有意味的光芒。
柳筝还在同顾寻真一起掰桌上的核桃吃。刚才众人见她被大长公主拉着手不放,不少人有心巴结,但她身边站着个宋砚,谁敢上前惹眼?便都去巴结罗净秋母女了。顾寻真最烦这种需要时时摆架子的场合,甩半天才把人都甩开。
顾寻真一过来,宋砚又受柳筝冷落了,一个人坐在旁边撬核桃仁,没一会儿就开出了一整盘,每块都剥得完整干净。
“咳,老太太您知道,儿媳是商户人家出身,舅舅家一直走的是南北两直隶间贩绸卖丝的生意。南直隶有个秦淮河,众位应当都知道吧吧?”
“哼,这等烟花地,素来是他们老爷小子最爱钻的盘丝洞,哪个不知?”有年轻夫人忿忿道,“脏臭一窝,光想着就叫人犯恶心了。”
“咱们女人家当然是不懂那里能有何意趣了,爷们儿毕竟不同些,谁叫这门生意就是为他们做的呢?”一旁年长些的夫人笑叹道,“听说里头的女人也可怜,不大好点儿就被卖进去,千人枕万人尝,熬坏了身子,四五十岁人老珠黄便只能在楼里做些脏活累活讨生活。也就容色非同一般的能有点好运气,被什么爷相中了赎身带回去做妾。”
“嘿哟,听您这意思,最最可怜的就是她们了?”年轻夫人直摇头,“合着咱们这些个做当家主母的是活该倒霉了,爷们儿往家里领什么阿猫阿狗都得笑脸相迎安置好。当然不是说咱们没度量不能容人,是不能什么都容啊!跟一群青楼烟花地的玩意儿们同处一个屋檐之下,真真是脏了咱们自己个儿啊!”
不少夫人心有共鸣,一个个点头应和着。
沈氏才起个话头话题就被转过去了,忐忑地看了眼秦老太太。秦老太太不悦地抿了唇,就这么点事儿还要请她的示下吗?
沈氏忙收回视线,笑着同众人道:“谁说不是呢,都说这秦淮河的水再清也照不干净那些窑姐儿的影呢。却说有一桩事,正是个秦淮烟花地的窑姐儿和穷书生的故事,往前头数,该有十好几年了吧?也是我舅舅去岁来京交货,咱一家人聚在一处的时候无意间说起的。”
席间众人都屏了息细听,柳筝坐在角落里,原本并未留意那边的情形,这一静下来沈氏的话音就清晰地传了过来:“……那窑姐儿竟是个痴情的,书生一走,她就病倒了,一病就病了一个多月,那楼里的妈妈怕她死了晦气,要把她丢出去,结果请大夫来看的时候发现她怀了身孕。那窑姐儿又惊又喜,说什么都要留下这孩子。带着个孩子白吃白住算什么事儿?这窑姐儿的胎才刚坐稳,就又开始接待那些个恩客们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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