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体弱多病,若是令使君病情加重, 谢某难辞其咎。”谢拂脚踩着羊皮靴,又走近几分。
“还有、还有几个房间可供使君住。”驿丞赶忙道。
“那便如此吧。”萧令月挥挥手, 身后之人便行动起来,搬行李的搬行李,在外面安营扎寨的安营扎寨,任凭其他人说什么,他们都只听萧令月的命令。
萧令月向谢拂点点头,便要转身跟着驿丞去还剩的房间。
“等等。”身后传来那道声音,不等萧令月有所反应,便见眼前出现一个水囊。
“一楼的房间潮湿阴凉,烈酒暖身,只是不能多喝。”
见萧令月只是垂眸看着, 并未用手接,谢拂便随手甩给侍奉他的侍女, 侍女不得不接住,看了萧令月一眼,后者并未说什么,算是默认,便安心接住。
在房间安顿好,萧令月看着桌上的水囊。
想了想,吩咐侍女拿杯子过来。
侍女将萧令月自备的青盏取来,将水囊中的酒斟满。
萧令月端着杯子转了又转,看了又看,还用鼻子嗅了嗅。
侍女见状开口问:“郎君,可要查验一翻?”
“不必。”
萧令月浅浅抿了抿,辛辣味瞬间在口中喉中蔓延,令他微微蹙眉。
侍女忙另倒了温水递上。
萧令月喝过后,眉心稍稍舒展。
那味道依旧在口中,并未散去,仅仅如此,却也觉得比从前的那么多酒更烈。
确实是烈酒。
萧令月只觉前额和鬓边都沁了细细汗珠,心跳也骤然加快,常年冰冷的手心亦传来些许暖意。
“备水,准备沐浴。”
“是。”
*
“小将军,那些人已经安置在驿站外,咱们还要搬吗?”
“不用。”谢拂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匕首上面镶嵌满各种宝石,奢华贵气,却不带半分庸俗。
匕首抽出,夜风一吹,跳动的烛火下,匕身亮过一道银光,那是利刃的锋芒。
“先做好补给,派人盯着他们,他们什么时候走,我们就走在他们前头。”
“是。”
今天,几个近卫偷偷讨论,关于小将军还没到京城,就已经开始给自己制造敌人这件事。
以及,萧氏的那位郎君,当真是谦谦君子,如此都不生气。
谢拂并没能在驿站停留太久,因为萧令月只在这儿停留了一天,到了第二天下午,便开始准备离开的事。
他收到消息,便也吩咐手下人开始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