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是好,可老七一向懦弱胆小,万一他要是投效了大哥怎么办?”楚王忧心忡忡地说。
他跟刘子岳年龄差距小,小时候在上书房一块儿念书,呆的时间长,更了解这个弟弟的脾气,说好听点叫脾气好,说不好听点叫面人儿,谁都可以欺负他,踩他一脚,他从不计较。
连比他小的弟弟,妹妹都可以使唤他,欺负他。
楚王是看不上刘子岳这种性格的,觉得他太懦弱了,丢皇室的人。
但他没想过,一个没有母亲庇护,连父亲也遗忘了他的孩子,在复杂的后宫中,除了忍气吞声,夹起尾巴做人,还能怎么办?
别的皇子公主受了委屈,自有其母妃替他们出头,还可找父皇来给他们断公道。可刘子岳呢?舒妃不罚他一顿就是好的了。
这便是差距,但身为皇后嫡子,在宠爱中长大的楚王是体会不到的。
燕王和太子虽不如楚王如意,但前者有母妃保护,后者有皇帝疼爱,两人的日子也不差,自也不能设身处地地考虑刘子岳当时的处境。
气氛闷了几息,太子撇嘴说:“就算老七想投靠晋王,晋王也不可能完全放心他。”
晋王也照样看不上老七的,怎么可能任由兵力掌握在老七手里,迟早会想办法削走了老七的兵权。
燕王拍手赞道:“二哥说得没错,老七的势头越猛,大哥越不能容他。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力扶持老七,在大哥回京之前,他要生铁的冶炼锻造法给他就是。”
三人协商一致,当即分头行动,楚王即刻就重返回了宫中去见皇后。
晚上,延平帝去坤宁宫用膳。
钱皇后一边陪他吃饭,一边闲话起了家常:“陛下,前阵子看您太忙了,有个事没来得及向陛下禀告。”
延平帝有些心虚。
他最近新收了个美人,春宵日短,宠爱不够,一个月有大半的时间都宿在美人的寝宫,以至于十五都忘了去坤宁宫。
亏得钱皇后大度,一句抱怨都没有,次日还让人送了补汤,请延平帝要保重龙体。
所以延平帝对识趣的钱皇后还是很满意的,笑道:“什么事,皇后慢慢讲。”
“前阵子臣妾不是派了廖公公去南越探望老七吗?他前段时间回来,说老七长大了,一直念叨着陛下和臣妾,真是个孝顺的孩子。”钱皇后感慨地说。
皇帝当然喜欢儿子孝顺,笑道:“符崇回来也这么说。只是南越那条件实在是恶劣啊,听说蛇虫遍地,蟑螂有小指那么长还会飞,这哪是人呆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