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这性子藏不住事,若是将这事大闹出来,就有意思了。
但失算了。
楚王得了这个证据,确实相当兴奋,当即就进宫,想要拆穿晋王,但入宫时却被钱皇后叫了过去。
钱皇后一看儿子兴奋得脸都红了,立即问他遇到什么事了。
楚王自是不会瞒他,倒豆子一样,快速将这事告诉了钱皇后,还将证据给了钱皇后。
钱皇后深思片刻,轻轻摇头说:“庸郡王都关了禁闭,这消息也真是够灵通的,连晋王的把柄都被他抓住了。”
楚王不管那么多,乐颠颠地说:“左右他都只是个废人了,咱们去将这个给父皇吧,父皇定会严惩晋王。”
钱皇后伸出纤长的食指摁了一下他的额头:“你急什么?现在跳出去救太子,他也不会领你的情,晋王彻底被陛下厌恶,于咱们有什么好处?”
“那母后您的意思是?”楚王不解地看着她,“就要这么放过晋王吗?”
钱皇后轻轻一笑,将这些证据收了起来:“当然不是,但这些有更好的用处。现在抛出来,对咱们可没什么好处。晋王手段通天,他不会轻易放过太子的,等他将太子弄下去了,咱们再将这个呈到你父皇面前,你说说,那时候还有谁能与你相争?”
“不然,你现在帮了太子,太子的地位稳固,哪还有我儿的出头之日!”
楚王一想也是,激动地说:“还是母后想得周到,母后您真是太厉害了。”
钱皇后扯了扯嘴角,没有几分心计与手段,如何能坐稳中宫这位置二十几年。毕竟,宫里可是年年都有新颜色。
“走吧,去探望你大哥,待会儿母后怎么说,你就跟着附和就是。”钱皇后微笑道。
楚王点头,母子二人相携去了东宫。
他们去得很巧,太子正好醒了。
延平帝见太子醒来,脸上的担忧顿时消散,换成了面无表情。
太子看到延平帝,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惶恐不安,顾不得还在病中,连忙从床上翻身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跪在地上哭泣着认错:“父皇,都是儿臣一时鬼迷心窍,犯了糊涂,求父皇原谅儿臣。”
钱皇后连忙说道:“陛下,太子是您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为人您还不清楚吗?他为人忠厚,胆子又小,哪敢窥探陛下,只是担心陛下的龙体罢了。看在他一片忠心的份上,您这次就饶了他吧,他知道错了,以后绝不敢了。”
太子也不断地磕头求饶:“父皇,父皇,求求您,再给儿臣一个机会,儿臣真的知错了,求求您……”
他磕得特别用力,额头砰砰砰地撞在地上。
昨晚才包扎好,还没愈合的红肿额头很快就被磕破了,鲜血渗透出来,染红了他额上包扎的白布。
钱皇后吓得捂住嘴了,眼泪汪汪地劝道:“陛下,陛下,您就饶了太子这一次吧,您快让他停下来,不然他这头万一磕出个好歹,最后心疼的还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