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婢女端着一个托盘过来,托盘上蒙着一层红布。
陶余伸手将红布一扯,里面是排列得整齐有序的银元宝,粗略估计,有个一二百两。
陶余笑道:“劳烦陈院判给殿下看病,这是诊金,请院判收下。”
陈墨不想收这个银子的,拿人手短。
但他知道,这不是什么诊金,这是堵他嘴的银子,他要是不收,太子恐怕要疑心他了。
“多谢太子殿下!”陈墨只得感恩戴德地收下了这笔银子。
其他三名太医看了,眼底无不露出羡慕的光芒。
太医也是分三六九等的,陈墨这等做到了院判的,医术高超,深得贵人们的喜爱,京中权贵也喜欢找他看病,自是不缺银子。
可他们这等小太医,还没什么名气,只有微薄的薪俸,日子还是比较紧巴巴的,尤其是出身比较普通那种,家里还有一大家子要养。
就在大家羡慕不已的时候,一个大嗓门突然横空插了进来。
“哟,都在啊,我说陶公公,殿下的病让陈院判负责算了,剩下的三个太医借给我帮帮忙,过阵子还给你。”鲍全笑呵呵地说。
陶余看了三人一眼,有些为难的样子:“鲍典军,这事我可做不了主。”
鲍全听了这话,几步跑到刘子岳的屋前,拱手行礼:“殿下,臣想向您借几个人。”
里头传来了刘子岳病恹恹的声音:“借太医这种事我可做不了主,你问陈院判吧。”
“好勒。”鲍全高兴地跑到陈墨面前,拱手道,“陈院判,咱们营中不少弟兄在战场上受了伤,留了不少旧疾,还请陈院判行个方便,将这三位太医借我们用用。您放心,这人绝不白用,诊金一个月五十两,陈院判看怎么样?”
陈墨不想节外生枝,因此也不大愿意让其他三人知道太子病情的真相。可他们都是奉命来给太子治病的,去其他的地方,只怕是不大合规矩。
陈墨看向三人,将决定权交给了他们。
三人听了这话,踌躇片刻,答应了:“院判,我们想去。当初学医便是为了悬壶救世,岂有病人就在面前却不诊治的?”
太子的病情显然不严重,也不需要他们三人。闲着也是闲着,不若去军营看病,既能挣得一笔外快,也能锻炼医术。在宫里给那些贵人看病,每次开药都小心又谨慎,非常保守,很多稍微冒险点的方子都不敢开,如今总算是可随意施展拳脚了。
陈墨见他们自愿,便没有多说什么:“也好,鲍典军,他们三人便暂时交给您了。”
鲍全高兴地拍了拍陈墨的肩膀:“陈院判真是个痛快人,多谢。”
他手劲儿太大了,陈院判被他拍得肩膀疼,赶紧后退两步,跟鲍全拉开点距离:“好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