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礼费力的撑起了些身子，一手便摘下了氧气面罩，呼吸困难的感觉骤然加剧，他闭上眼缓了缓拿过了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小勉。”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着如平时一般，只是依旧带着一丝低弱和沙哑，陆勉在听见这人熟悉的声音的时候那种想听他亲口否认的感觉更加强烈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年轻人的声音听着不太清醒，江云礼有些担心
“你喝酒了吗小勉？你现在在哪？”
他怕他还是那天一样一个人出去酒吧喝酒。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奶奶走了，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陆勉的声音带着哭腔，还不待江云礼说话，便听见年轻人又问出了一句话
“为什么？你真的是为了光刻机 嗝 的技术吗？所以不让我回来。”
这句话仿佛一把冰冷的刀子一下插在了江云礼的心上，让他甚至茫然了一瞬不相信他刚才听见的话。
身上所有得疼痛都争相叫嚣起来，脸上仅有一点的血色褪尽，那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一瞬间淹没了他。
刘硕也被他的状况吓了一跳，连忙拿过鼻氧给他戴上，江云礼勉强缓过了一口气，声音却再也强撑不出平时的模样，低哑还带着费力的喘息声
“你 咳咳 觉得我是 为了光刻机的技术？”
陆勉哪怕酒醉也听出了江云礼和平常的声音不一样，酒醒了几分，他只是想亲耳听见江云礼否认，现在被他这样问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江云礼止不住的咳嗽，却还是记得把手机拿远一些
“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陆勉蹲在了客厅茶几下的地毯上，缩成了一团，他现在脑子乱的很，听见电话里隐约传来的咳嗽声他有些慌
“您 您怎么了？”
江云礼的神色颓然落寞，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过那孩子会这样想他
“我若是说你奶奶并不希望你回来你相信吗？”
江云礼的声音低哑至极，至此，他已然觉得是什么原因都已经不重要了。
“奶奶明明是想见我的啊。”
他不信奶奶会不想见他，陆勉下意识的出声。
病房里的人听见了这句话一口气都提不上来，他几乎是强撑着精神说了一句
“小勉，以上便是我的答案，咳咳，无论因为什么是我没有及时告诉你，让你 没能见到奶奶最后一面，对不起，中芯你若不想去也 咳 没关系，我都尊重你的决定。”
胸腔里的疼痛加剧，窒息感越发强烈，他几乎握不住手机，他已无力再去等陆勉的答案，说完这句话便撑着最后的力气挂了电话，手机从手心滑落，右手紧紧拉着胸口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