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您在监护室，我担心才睡不好，现在您好好的出去了，我肯定沾到枕头上就能睡着。”
最后陆勉还是没有回去，晚饭的时候陆勉哄着江云礼多喝了些汤，没过多一会儿江云礼便唤护工过来，陆勉也明白他要做什么。
也过去扶着他起来，只是掀开被子的那一瞬间几人都愣住了，空气里微微飘散的异味儿让江云礼几乎一瞬间就想到发生了什么。
他腿间果然已经湿了，他几乎一瞬间就推开了陆勉，沉着声音，仔细听那声音中还带着细微的惊颤
“出去。”
“江先生。”
“出去。”
江云礼的情绪有些激烈，这样尖锐的态度陆勉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过了，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护工小刘对着陆勉微微做了一个眼神，他毕竟有经验，这个时候不顺着江云礼恐怕场面会更加难看。
陆勉没有办法只能先出了房间，看着他的背影出了门，江云礼一身的力气几乎都卸了下去，神色颓然无力。
小刘没有说什么，只是动作熟练地抱着他起来去了卫生间，江云礼微微闭着眼睛，什么都不肯看。
陆勉出来之后便愣愣地站在门口，从他认识江云礼这么久以来，这样的场面还是第一次，那人平日里几乎无所不能，让他已经渐渐忘却了那些在普通截瘫患者身上日日都会发生的事。
林宵过来的时候就看着他在门口傻站着，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干嘛那？杵在这？”
陆勉向他看过来，林宵才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对
“怎么了这是？”
陆勉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他又怕是那人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便小声和林宵说了方才的事儿。
林宵听后也有些沉默
“他之前代尝训练的比较好，所以寻常都没有问题，今日应该和手术有些关系，待过段时间恢复了应该就没问题了。”
陆勉听到这样的话心里总算是放下来一些
“他将你赶出来了？”
见陆勉点头林宵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拉着他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那你就多待一会儿再进去，他这个人你应该也知道，心里要强的很，何况你是他最在意的人，他自然不想这样的场景被你看到，你要体谅他。”
“我明白的，我不会生气，只是不忍心看他这样为难自己。”
从执意到卫生间，到方才的场景，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那人是极力维护最后的尊严。
“他就是这个性子，很多病人都是这样的，让他接受你看到他最不堪的样子需要一个过程，这个过程或许非常漫长。”
陆勉垂着头，他明白的，只是他也不忍心那样逼他，每个人都有不想让别人看见的那一面，更有不想被爱人看见的那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