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宁背对着她没说话,抬手像是在不争气地抹泪。
身后,林冬阮轻叹一声,无奈地上前拥住她,像是给大型狼崽顺毛似的:“别和姐姐置气,之前是我没有在意你的感受,可能有些地方无法及时顾及到你,之后……我会用心些的。”
她不出声挽留还好,这样一挽留一安慰,羌宁眼里凝的泪水更多了。
“别哭。”林冬阮稍稍分开些许,用掌心轻轻抚她的背,“好不好。”
那句“好不好”几乎是用温柔气音说的,香软的气息就在羌宁耳畔,几乎凝萃了毕生温柔字句,只此三字就能叫羌宁放下心头嫌隙。
羌宁想,自己确实没出息,凭什么她林冬阮单单只凭三个字就能哄好自己啊?
这不公平。
羌宁微微偏头,心里还是有些气的。
可下一瞬,随着林冬阮的气息凑近,她瞬间傻眼了——
林冬阮轻轻地捏住她下巴,叫她转头,然后细细吻去她的泪,险些将她溺死在这份温柔对待里。
羌宁沾泪的睫毛颤颤睁开,心头像是起了一场潮汐,澎湃汹涌,将她一遍遍拍在名为“林冬阮”的岸线上。
难以置信。
羌宁稍稍偏了个微妙的角度,想要讨个巧,林冬阮也只是稍作停顿,就满足了她。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唇角。
“姐姐……你在做什么。”羌宁开口,又重新换了个问询的语气,“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林冬阮没有直面这个问题,而是用平静且笃定的语气对她说:“你应当喜欢这样。”
毕竟有之前的经验,羌宁情绪大起大落间总喜欢用“咬人”或者“亲吻”的方式来发泄,就像很容易炸毛的小兽,只要用对了方法,安抚也是很容易的。
事实证明,她说对了。
羌宁果然再也没了一丝脾气,悻悻地站在原地出神。
可能自己也在怀疑自己为何怎么快被哄好了吧。
反正这个脸面也丢出去了,羌宁一不做二不休,回头和她把话说明白了:“你不能赶我走。”
林冬阮轻问:“如若不是你主动离去,我为何要赶你离开?”
“可你今日也赶若若回家了。”羌宁说着说着低下头,不满道,“谁知道下一个人是不是我,毕竟在你眼里,我俩都是麻烦的包袱。”
“这是因为若若有自己的家,我正巧今日在市肆见了周嫂,周嫂看向我的目光里分明带了诸多想念,她想女儿,若若难道就不想见她吗,我实在不忍她们母女分离,便有了让若若回家的想法。”林冬阮笑了,“而阿宁你呢——若我当初觉得你是麻烦,就不会在雪夜带你回屋,不会在第二日去想着寻些炭火回家。”
提及旧事,羌宁对她说的这些话终于有些了可信的余地,那时候林冬阮确实是去外面为她卖了药材换炭火去了,看来真的是想着要她长久留下的。
对方没主动赶她走的意思。
现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