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瑟蹙眉,没有说话。医生已经打开了他的医疗箱,给方瑟消毒,问:“你是欠人家钱了?被好几个人按住了?怎么能被打得这么惨?”
方瑟发出笑声,似乎是觉得很有趣:“在我十八岁之前,这事有可能发生。但我现在三十六,被打成这样的中年男人,多半是因为和老婆关系处的不好。”
“你又没有老婆。”医生好笑,虽然知道方瑟一众的有钱人,都玩得很开。但方瑟却没和谁交往过。
“这事指不定呢。”方瑟依旧笑着说。
“好了。”医生给他缝完针,在他的伤口上贴上张胶布,他转身收拾他的东西:“那我先走了。”
“帮他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口。”方瑟把秦进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医生看了看,愣住看方瑟。
方瑟只是淡淡的微笑。
医生忽然什么都不说了,安安静静的帮秦进处理:“他没什么事,给他抹了药了。”
方瑟点点头,医生从方瑟的盘子里拿了块饼干就走了。
秦进是在半夜醒的,床帘没有拉,透进来点静谧的光,水色般的柔软。他眼睛干涩,只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又一场的噩梦,他记得他在拍戏……然后,好像是周洳开得车,溅了他一身的泥。
之后呢?
秦进眼神暗了暗,晦涩不明的好像要将自己藏起来,他把手握起来,却刺痛发痒,低头看自己的手,关节破了皮。
他迷茫的眨眨眼睛。
“你好,睡美人。”方瑟反坐着一把椅子,把下巴轻轻搭在椅背上,朝秦进笑了笑。
秦进张大嘴巴,早忘了方瑟上午气他的事。他声音有些尖,却哑得难听:“你的脸怎么了?”
方瑟笑了笑。
“谁打你了?”秦进很着急的把被子掀起来,半爬过去,靠近方瑟去看他的脸,秦进一看,心都要碎了,他伸手,用手指去碰方瑟的鼻梁:“……疼不疼?”
“不疼。”方瑟很温柔的同他讲。
秦进不知道怎么就哭出来:“你和谁打架了呀?他怎么下手这么狠?”
方瑟哄孩子似的给他编故事,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泪:“嘘,嘘。别哭,宝贝。没事的,你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那个地下的拳场吗?我去那了,去那打了一场。”
“你骗我……”秦进哽咽的说:“你从来不打架的,也不发火……你不喜欢这些的。”
“谁说的。”方瑟的语气还是很温柔,柔声哄他:“你知道,我从小待的地方。只教我两件事无师自通。一是金钱,二是暴力。”
“你不是那样的。”秦进小声的哭,泪水要淹死方瑟一样,簌簌得落下。他心碎了,去摸方瑟的脸:“怎么办呀?肯定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