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荣荣的声音沙哑：“我先前就和你们道过歉，也跪下来过，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死的是我，但是我也不想的。那是个成了形的男婴啊，我怎么会愿意他死？”
渠荣荣又是跪下给卢动磕头。
卢动捂住了脸，每当这个时候就觉得和渠荣荣无法沟通。
“我没有因为那是个男孩就觉得格外可惜，而是觉得你不应该为了省那么点护工钱掉了一个孩子，那是……我们的孩子啊。”
那时候卢动和渠荣荣的感情是最好的时候，卢动对那个孩子充满了期盼，他想了很久，男孩儿叫什么名字，女孩儿叫什么名字。就连今后要给孩子报什么培训班都想好了，这孩子却没了。
缓了半分钟，卢动这才开始说第二件事。渠荣荣生了女孩，大出血摘除了子·宫，亲家母对着他们下跪又磕头，闹得沸沸扬扬的。
渠荣荣对此也有解释：“第一个孩子本来是男婴，因为我妈的缘故没了，我妈一直觉得对不起你们家，所以在知道这次是个女孩子，我的子·宫也被摘除了，就跪下来，有什么不对？”
卢家老太太忍不住说道：“当时整个医院的人都觉得我们家重男轻女。小护士都拐着弯劝说我们，说是男孩女孩都一样。”
可是在渠荣荣看来重男轻女又不是什么大问题，而且卢家……不也重男轻女吗？不然也不会给卢动准备房子，如果卢动是女孩子，老两口也常说就不会买房子了啊。
卢动这一次只停了半分钟，就开始说最关键的问题，那就是两个人的工资用来养小舅子。
“我一年可以赚十万左右，我事后去银行拉过一个转款单子，这么多年，我一共转给了渠荣荣有八十九万元。加上渠荣荣自己的工资，一年也有六到八万，这些百来万的钱，她给我们的小家留了三万，其余的全部给了渠兴宁。”
卢动看着渠兴宁的白衬衫，笑了笑说道：“渠兴宁的白衬衫好看吗？是BM的，他的轮椅是可以帮助站立的一款定制轮椅两万八一个，还不止一个，他不能走路，脚下穿得是AJ。”
这一回渠家可以发言之后，渠老爷子没让渠荣荣说话，抢先说道：“衣服没有那么贵，没有那么贵的，你看都是杂牌子。”
渠兴宁把自己的标签展示给众人看，“真的不是什么贵牌子。轮椅我得承认确实是贵，但是轮椅是我的两条腿，对我来说是有必要的，确实也不止一辆。我还可以说说看姐夫没说的，我定期也要复健，都是需要钱的。”
渠荣荣坦然说道：“弟弟的文化程度不高，他又是这样的身体，总的照顾一点啊，我们在结婚之前我就和你说过了。而且这件事发生了以后，你把我骂了一顿，不许我再把钱给弟弟了，连你的工资也不给我了，我不也同意了？我负责全家三口人的生活开支。”
渠荣荣的眼眸含泪，“现在生活成本很高的，你和雪儿都要吃肉，我是可以吃素一点，但是你们两个的开支是需要不少的，还有水、电、煤气都是我出钱。我有乙肝，现在找工作的类型受限，很多都不能做。”
卢动：“渠荣荣，我不知道一个十八线的小县城吃喝拉撒几个月的时间能有多少？我就问你，所有的钱加起来一个月能到两千吗？我一个月给你的钱又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