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芷澜也没料到他会逃之夭夭,“他这一逃,等于坐实了罪行,就算侥幸逃脱,日后也只能如阴沟里的老鼠躲躲藏藏。”
只便宜了苏娴。他一逃,若是苏娴修改口供,将一切都推到秦挚身上,再把自己塑造成受害人形象……谢芷澜眸色微冷,道:“将这个消息告诉陈小姐。”
陈妙涵的兄长也在应天府当值,他兄长若重视此事,肯定不会任由苏娴翻供。
丫鬟退下后,谢芷澜拿起帕子擦了擦手,没再继续用膳,怕帕子上染上毒,她将帕子丢到了废纸篓里,吩咐道:“青玥,你去一趟灵月阁,让丫鬟将苏娴的东西打包好,全部丢出安国公府。将之前我送她的衣服和首饰全部捡出来,捐给慈佑堂。”
青玥很兴奋,领命退了下去。不查不知道,仔细一查,这些年主子竟是足足送给她二十多件朱钗,翡翠玉镯也送了一对,还送了两套文房四宝等,加一起少说也有七八千两银子。
谢芷澜将她送给自己的东西,也全搬了出来,皆是些风筝、字帖、佛经、平安符等等,以往谢芷澜只觉得她送得用心,如今一看,全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她让青黛装到了盒子里,一件都没留,一起扫地出门的还有桂心,苏娴的丫鬟。
桂心彻底慌了,拼命地磕头求饶,“小姐别赶奴婢走。”
青黛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冷笑道:“就冲你屡次背主,都理应被打死,小姐看在你母亲为安国公府效劳多年的份上,才饶过你,再赖着不走,我可不保证,自己会做点什么。”
她面容冷艳,训人时极有压迫感,桂心不过是个二等丫鬟,本就怕她,被她一警告,吓得再不敢多言一个字。
院外不少小丫鬟探头探脑的。桂心觉得丢人,带上自己的东西灰溜溜离开了。
灵昕堂动静闹得大,苏娴害谢芷澜落水,又算计她嫁妆的消息皆传了出去。丫鬟们得知此事后,皆有些义愤填膺,“亏得咱们小姐对她掏心掏肺,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二夫人卫氏也得了消息,怕谢芷澜伤心过度,她还亲自走了一趟,道:“平日一口一个姐姐,背地里竟如此恶毒,这等两面三刀的人,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你可不能心软。”
卫氏便是个心软的,当年二小姐的生母,秦姨娘还算计过她,致使她险些落胎,因保住了孩子,她便没喊打喊杀,又心疼二小姐小小年纪,不忍她没了生母,只将她关在了小祠堂内,永不得出来,却允许二小姐去探望她。
她一个毒妇又哪里教的好女儿,二小姐之所以算计武安侯世子,非闹着给人做妾,便是受了她的挑唆。
那段时日,不知多少人看国公府的笑话,怪就怪在她过于心软,治家不严。卫氏唯恐谢芷澜像她。
谢芷澜心中暖暖的,不禁露出个笑,“我晓得,这等小事哪里值得婶娘走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