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下来的外套被她抱在怀里,头低着,脸埋进了外套中。
秦昼走过去,替她重新盖好被踢开的被子,又去将床头灯给关了。
准备离开的时候,袖口传来的拉扯感让他顿下脚步。
周凛月的手正攥着他的袖子,但她人没醒,完全是出于身体的本能。
溺水者对于浮木的依赖。
她不满足于仅仅只是一件外套。
秦昼垂下眼睑,目光在她身上游走。
身上恢复了点血色,至少脸不如刚才那么惨白。
他回到家后见到她的第一眼是真的被吓到了。
双眼无神,脸色泛白,整个人有种踩钢索的摇摇欲坠。
床是双人床,她睡觉会习惯性靠着墙。
这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所以床外侧是空着的。
秦昼半躺上去,脚还放在地上,长臂一揽,将她抱在自己怀里。
那件紧紧抱着的外套被舍弃了,周凛月干脆搂紧了他的腰。
那股淡而醇的沉香让她呼吸都平缓许多。
秦昼在她脸上捏了捏。
她皱皱眉,脸埋进他的怀里。
夜色静谧,厚重的灰色窗帘将外面的夜景给遮的严严实实。
秦昼背靠床头,目光始终都放在她身上。
-
周凛月睡到下午才醒。
房内始终有一股淡淡的沉香。她坐起身,看见放在旁边桌上的香插。
细长的线香已经燃至半截,白烟笼在雕刻群山的香座上,仿佛置身云海。
她坐起身,昨天的记忆已经模糊,整个人仿佛大醉一场,头有点疼,眼睛也肿到睁眼都有些困难。
手机里,是几条未接来电,还有一连串的消息。
除了林昭打来的,还有一通是周凛绪。
她默了默,手指悬停在那通红色未接来电上方,最后还是放下来,发了信息过去。
——我昨天睡着了,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对方没有立刻回消息,她也没有停在那个界面专门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