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缓缓回头,还没等看清叫他的人是谁,就被迎面而来的一击砸得不省人事了。
祁率是被疼醒的,准确来说他是被打醒的。
不知道有几双脚同时揣在他的后背和腰腹处,没等他睁开眼又是带着手风的几个巴掌下来打得他晕头转向,他没有起身反抗的力气,只脸艰难地护住脸,他想不清楚自己不就是喝了个酒怎么突然就会落到现在被暴打的局面,难道是他借着酒劲骂了酒吧里的两个亲热的gay恶心吗?但是他并没有思考出答案的时间,又是一阵拳打脚踢下来,祁率像是一条在地上翻滚的蛹;他使劲地往后缩想要躲避殴打,最后却退无可退被一堵墙拦截了退路,他捂着脸透过指缝往四周看去,只能看到借着昏暗的光线看清是几个年轻男人,最后停留在他视线范围内的,是一根反着光的、直奔他脑袋的钢管。
“老大,他晕过去了!”
一个刺头青年冲着站在一边的光头男人叫道。
“知道了,就这样,我们走吧。”
光头男人抖了抖手里的烟,又重新放回了嘴里,他捡起了地上散落的钢管,瞥了眼不远处的商务车,踢了一脚傻站着的小弟:
“愣着干嘛,走啊!”
十分钟后,两个男人走进巷子里,将不省人事的祁率拖进了那辆商务车里。
祁率第二次醒来的时候终于不是被打醒的了,但等他捂着肿胀的脸从长椅上坐起来的时候,他意识到有比被打更可怕的事了:他除了隐约记得自己被打了之外想不起来任何事了!
他知道自己叫祁率,却不知道自己多大年纪家住哪里父母又是什么模样,他抱着腿蹲在长椅上冥思苦想了十分钟,却依然什么都没想起来,口袋里也摸不到手机和钱包的存在,祁率终于绝望了。
他打量着四周,像是一个破旧的公园,身下坐着的椅子已经掉完了漆,祁率忍受着浑身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走向附近的街边,他看了看自己宽大的手掌,又低头看了看,他猜测自己或许是个爱跟人打架的叛逆学生,最后阴沟里翻船被人揍翻了,现在成了一个有家都不知道怎么回的小傻逼。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祁率就越想越觉得难过,一瞬间所有迷茫和委屈都涌上心头,化作两行不争气的泪流了下来,他越想越觉得委屈伤心,越哭越凶,一个女人牵着孩子路过都忍不住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