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舅舅真的准备查出来点什么，恐怕只能是锦衣卫……”
这句话一出，汪直的眉头顷刻皱起，用警惕的目光看向了自己，声音中也带上了一抹冷酷。
“你这是什么意思？”
面对汪直目光，李正没有任何犹豫的迎了上去。
李正知道接下来的这句话一旦说出去，就等于和自家的舅舅彻底摊牌了，但是这又如何？
靠山山倒，靠人人走，事实证明，汪直是靠不住的。
既然已经决定了从一开始就独立自主，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那何必还藕断丝连！
“这取决于舅舅，要看舅舅是真的想让外甥查出来点什么，还是只想拿外甥当幌子，吸引住其他人的目光。”
相比较汪直，李正的话没有那么寒气逼人，但是杀伤力却绝对不小。
李正声音落下的一瞬间，汪直直接愣住了，一来他没想到李正竟然真的看穿了他的想法，二来，他更想不到，李正竟然敢如此直接的质询自己。
再次看向李正的时候，神情中带上了一种说不出的复杂，这真的是自己曾经那个胆小怕事、怯懦无能的外甥？
汪直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应，但是看到汪直的反应，李正知道自己判断是对的。
汪直这是活学活用，经过自己的提醒，明白了项忠在给他挖坑之后，顺势而为，把自己推出来当幌子啊！
原本李正还有些担心，万一汪直真的是出于关心外甥，真的在给自己谋一条道路，自己反倒不好动手。
而现在，他最后的心理压力也消失了，这是汪直不仁在前，自己只不过是想做自己而已！
“假设我答应了，你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了吧。”
“我记得，我爹生前是亲军百户吧，舅舅。”
“没错！只不过，你爹死的时候，你的年龄太小，百户的位置已经被其他人拿走了。”
李正点了点头，这一点他知道，在理论上，都指挥使以下的武官是可以世袭的，但是实际操作中，到底是世袭、补缺、顶替还是灭门可就不好说了。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在李正的眼中，普通的锦衣卫百户对他没有意义。
“舅舅，能想办法，把我调入北镇抚司么？”
“北镇抚司？”
汪直狐疑的看向李正，李正想干什么？
虽然已经摊牌了，但是对于汪直最后能否答应他的要求，李正有十足的把握，他最终给出的条件，是自家这位利益至上的舅舅绝对拒绝不了的。
“你想干什么？”
“舅舅，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果然啊，这小子打的和自己、项忠是一样的路数，只不过这小子明显比自己和项忠更狠，自己和项忠是把别人推了出去，而李正是直接把自己都赌了上去。
在完全不借助西厂的情况下，李正即便失败了，也只能证明锦衣卫无能，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损。
如果李正成功了，文官们受到打击，获利最大的依旧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