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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狼狈为奸起161(1 / 1)

侍卫队长这么一说,宇文毓刹那间醒悟过来,当即就理直气壮地大声训斥道:“混账东西,任你们俩如何巧舌如簧,本王爷都不可能被轻易蒙蔽!如果想避免皮肉之苦,你们就要赶紧从实招来,究竟是如何策划了本次行动的?”宇文勒连忙道:“王爷息怒呀!我们是冤枉的,根本就不知道任何情况!”宇文舟也跟着道:“王爷明察呀!我们是冤枉的,从来就没有参与任何策划呀!”这俩人一唱一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早已商量好对策和口径了。

这时候,侍卫队长靠近宇文毓,然后附耳低声提醒了他几句。宇文毓似有所悟,当即就大声道:“侍卫们,这俩人有重大作案嫌疑!本王爷现在下令,立即实施分开关押,同时要连夜进行审讯,要求他们尽快交待出作案细节。宇文毓此言一出,侍卫们纷纷行动起来,立即押着这俩人走向不同审讯室。临分别前,宇文勒和宇文舟相互对看一眼,刹那间就用眼神向对方确认了应对办法。于是,俩人纷纷大呼道:“王爷,我们冤枉呀!”“王爷,我们是无辜的呀!”宇文毓已有了主意,索性就装作没听见,任由侍卫们立即去实施分开审讯。与此同时,他低声吩咐了侍卫队长几句,然后就快速地向着自己房间里走去。

等宇文毓回去时,那妙龄女子不仅没起床,竟然还一动不动地继续装睡。宇文毓怒气未消,当即就猛然上前揭开被子,准备要亲自对她进行单独审讯。这时候,那女子似乎如梦初醒,还表现出一副惊恐不安的可怜表情。她赤身裸体,娇滴滴地询问道:“王爷,您怎么不睡觉呀?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啦?”目睹此情此景,宇文毓不仅怒气全消,还顿时变得无限柔情起来。他想了想,低声询问道:“小美人,你跟我说实话,是如何认识宇文勒和宇文舟的?”那女子很聪明,知道自己受到牵连了。为了能够保命,她哪里还敢隐瞒,当即就实话实说道:“王爷,我是青楼女子,本来不认识他们。老鸨收了他们钱财,吩咐我跟着他们出来游玩。”宇文毓浪荡不羁,当然很熟悉青楼情况,此时对这女子所言并不怀疑。于是,他打了一个哈欠,随即就脱衣上床了。那女子装作可怜兮兮,激发了宇文毓满腔豪情,忍不住立即紧紧抱住了她。俩人贴得很紧,再次变得如鱼得水起来。不知不觉中,他们俩又继续熟睡在一起了。

此时此刻,审讯室灯火通明,侍卫们都已经很疲惫,但是并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线索。宇文勒和宇文舟都狡猾无比,而且又早已共同分析过利害关系,自然不可能会交待自己的任何罪行。宇文毓曾经暗示过,为了能够审出做案细节,允许他们可以对俩人适当用刑。可是,刚刚用上刑具,宇文勒就大喊大叫,还说自己和王爷是堂兄弟,根本就不可能会做出夜袭之事。同样,宇文舟也大呼冤枉,不仅说自己是王爷的堂兄弟,而且也是当今大丞相的堂兄弟,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很愚蠢的夜袭之事。如此一来,侍卫们不敢再用刑,可是也不敢擅自把他们放了。大家都很辛苦,一直折腾到天亮,却始终都没有什么结果。

更没想到的是,那些逃出去的夜袭者不敢隐瞒,把王爷府偷袭失败情况连夜告诉了宇文护的其他心腹。他们进行了认真分析,觉得宇文勒和宇文舟老奸巨猾,应该不可能向宇文毓承认自己参与了夜袭之事。如此一来,他们就算被宇文毓关押,目前也应该是绝对安全的。于是,他们装作不知道夜袭这回事,天亮后继续到王爷府去迎接宇文勒和宇文舟。此时,侍卫们如临大敌,立即都全副武装起来,坚决不允许宇文护的爪牙们进入王府。双方争吵不休之际,侍卫队长怕事情不可收拾,只好急急忙忙地跑去找宇文毓。这时候,宇文毓还在床上,正搂着那妙龄女子酣睡。等他起床开门后,侍卫队长顾不得讲什么虚礼,当即就汇报了审讯无结果及外面吵闹要人等情况。宇文毓一听,心里面也有点慌乱了。他想了想,随口吩咐道:“好的,我知道了,很快就会想到其他办法。你先出去告诉他们,王爷府昨夜遭遇袭击,宇文勒和宇文舟有重大嫌疑,暂时不可以出去和任何人见面。”侍卫队长一听此言,顿时也变得镇定了许多。他连忙道:“好的,末将遵命!王爷您先忙,我马上去大门口维持好秩序。”

其实,宇文毓已经六神无主,根本就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为了稳住侍卫队长,他此时不得不故作淡定,以免他在宇文护那些亲信面前缺乏底气。等侍卫队长一走,宇文毓匆匆忙忙地赶往后院,想去找王妃独孤盘若商量对策。在这种危急关头,宇文毓倒也很清醒,觉得还是自己妻子最可靠。毕竟,独孤盘若聪明伶俐,又见识过很多大场面,肯定能够帮助自己想出好办法来。等宇文毓赶到时,独孤盘若不仅早已起床,还正在后花园跟着少女们一起晨练。这时候,她其实已经收到亲信密报,也知道了审讯无结果及外面吵闹要人等情况。很显然,她知道宇文毓会慌乱,于是就装作什么也不知情,专门等着他主动来求自己出主意。果然不出所料,宇文毓急急忙忙地赶来,还迫不及待地细细向她汇报情况。

听他说完后,独孤盘若不仅丝毫不慌,还云淡风轻般地提出了好几点建议。宇文毓认真听完,还不由得连连点头不已,随即就笑容满面地主动告辞而去。此时此刻,宇文毓心里很满意,觉得还是这个结发妻子好,能够在危难中给予自己重要帮助。回到前院后,他立即找来了侍卫队长,让他尽快帮自己准备几路人马。根据独孤盘若建议,宇文毓派人通知当地县令和太守,让他们立即带着衙役和仵作前来,认真勘察夜袭痕迹、作案工具及现场尸体等情况。等证据链全部完成后,宇文毓又当众主动提出来,把宇文勒和宇文舟这两个重要嫌疑人移交给官府。县令和太守都清楚情况,明知这俩人是“烫手山芋”,可是又没有理由拒绝拘押他们。毕竟证据很确凿,作案地点又在歧州王爷府,他们这些地方官岂敢不秉公执法呢。头疼的是,宇文勒和宇文舟是宇文护的嫡系亲信,县令和太守又怎么敢去得罪当朝大丞相呀。

宇文毓可不管这些,还当众向县令和太守提出要求,希望他们能够秉公执法和尽快给自己审讯回复。县令和太守很无奈,只好临时商量了一下,先拘押了宇文勒和宇文舟,同时把作案工具及现场尸体也带回衙门。如此一来,那些闹事者都面面相觑,很快就全部匆匆忙忙地回去了。他们都慌乱了,急着回去商量对策,还要尽快派人回京报告给宇文护。等所有人离开后,王爷府恢复了平静,宇文毓也终于如释重负。于是,他按照独孤盘若建议,很快又亲自写了两封书信,还安排亲信人员立即进京送信。一封信是上报给天王宇文觉,把王爷府遇袭情况及处置措施都告诉了他,同时还特意提醒自己亲弟弟要注意安全防范。很显然,另一封书信是给宇文护的。这一次,宇文毓显得不卑不亢,把王爷府遇袭情况及处置措施通报给他。同时,宇文毓还表达了自我想法,希望大丞相对善后事宜提出指导意见。

不得不说,独孤盘若这些想法真高明,不仅帮助宇文毓摆脱了当前困境,而且让宇文护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尴尬境地。夜袭事件已经大白于天下,如果不法办了宇文勒和宇文舟,显然难以堵住朝廷内外的悠悠之口。可是,宇文勒和宇文舟是嫡系亲信,又是奉命在为自己办理见不得人的无耻勾当。他们虽然失手了,但是并没有供出幕后黑手,自己又怎么能够忍心法办了他们呢。如果法办了他们,不仅是灭了自己威风,也肯定会凉了亲信们的效忠之心。宇文护平时诡计多端,这一次却苦苦思索了良久,最后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来。为了能够尽量平息此事,宇文护决定亲自率众去一趟歧州,私底下主动找那个堂弟宇文毓好好谈一谈。

宇文毓本来理直气壮,但听说宇文护亲自来到歧州,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变得紧张了起来。毕竟,宇文护大权在握,他要是执意仗势欺人,自己此时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呀。紧张不安之际,宇文毓还是想起了独孤盘若,觉得只有她才能够帮助自己想出好办法。独孤盘若很了解这个夫君,知道宇文毓一向懦弱无能,心里肯定很害怕宇文护会仗势欺人。于是,独孤盘若显得很镇定,特意安慰宇文毓不要害怕。她还特意提到,王爷府不仅有一千精兵,还有独孤琴安排的众多高手,根本就不用担心宇文护使坏。宇文毓听完后,顿时又恢复了勇气,于是就主动请教如何做好应对准备。独孤盘若微微一笑,当即细细提出一些新建议,听得宇文毓很快就笑逐颜开。借此机会,独孤盘若提出了唯一要求,自己会装病不接待宇文护那些人。宇文毓也早已知道,宇文护对独孤盘若不怀好意,当即就愉快地答应了妻子这个要求。当时,他还开玩笑道:“王妃呀,万一宇文护相见你,我说你得了什么病为好呢?”独孤盘若嫣然一笑,随即也主动开玩笑道:“我的王爷呀,为了让那个老贼死心,你干脆就说我已经得了妇女病吧。”宇文毓一听,忍不住笑容满面道:“哈哈,娘子,我知道了。”

有了独孤盘若这些建议,宇文毓已经渐渐镇定下来,觉得宇文护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了。等宇文护来了时,宇文毓不慌不忙,先是主动和他寒暄了一番,然后还热情地说要设宴招待他。眼见宇文毓举止得体,谈吐言语也显得心平气和,似乎丝毫也没有什么责怪之意。宇文护心里颇为高兴,觉得这个堂弟懂事多了,显然已学会了如何尊重自己。这时候,他不由得暗自比较,觉得小堂弟宇文觉太不像话了。要是换做他,不仅会“得理不饶人”,肯定还会借机向自己发难。宇文护哪里知道,这是独孤盘若教他的第一招,要在不知不觉中实现“软索套猛虎”。宇文毓如此客气,宇文护反而心虚起来,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向他开口。当然,宇文护老奸巨猾,很快就想到了对策,提议和宇文毓单独密聊,想借机试探一下他内心想法。

俩人进入密谈时,宇文护顿时显得底气十足,宇文毓却似乎有点力不从心。很显然,宇文护大权在握,而且又练就了一身武功,宇文毓根本就无法与他抗衡。没多久,宇文护就开门见山,直接说宇文觉年幼无知,已经引起了很多朝廷重臣的严重不满。他还说,要不是自己极力维护,宇文觉不仅已撑不下去,可能还会被某些外姓人谋朝篡位了。突然听他这么一说,宇文毓刹那间有点慌乱,毕竟自己事先没有这方面准备,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老贼。眼见宇文毓心慌意乱,宇文护变得更加咄咄逼人,竟然主动询问他有些什么个人想法。宇文毓想了想,不由得犹犹豫豫道:“大哥,我能有什么想法呀。觉儿确实很年幼,还需要您费心辅佐他呀!”宇文护故意道:“毓儿,我是大哥呀,肯定会尽心尽力照顾觉儿的。你是叔叔的长子,也有义不容辞的重要责任呀,要维护好我们宇文家族的江山社稷。”

宇文毓一听此言,不知道宇文护是何用意,于是就只好微笑着默然不语。没想到,宇文护继续道:“毓儿,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想过,应该如何维护好宇文家族的皇权地位?”宇文毓想了想,然后低声回应道:“大哥,我本事低微,可能帮不上什么忙呀。觉儿虽然年幼,但总是会长大的,也会渐渐变得懂事的。还是请您多帮忙,让觉儿能够平安长大吧。”宇文护叹气道:“唉!毓儿,我是没有问题呀,可以看着觉儿慢慢长大。但其他朝廷重臣呢?他们有很大意见呀!据我所知,有些人早已有了觊觎想法,可不一定有耐心等着觉儿长大哟!”宇文护实在太狡猾了,明明是他自己想要废掉宇文觉,却还始终都在找借口捏造着各种谣言。

宇文毓并不傻,宇文护已经讲了这么多,他此时自然也听出了弦外之音。可是,宇文护说话滴水不漏,始终都说其他重臣有觊觎想法,而自己却还一直在极力维护着宇文觉。此时此刻,宇文毓就像吃了一只苍蝇,明明觉得宇文护这老贼特别恶心,但是又完全找不到可以反击他的任何理由。宇文毓沉默良久,唯有低声回应道:“大哥,我们是本家兄弟,也是觉儿的依靠力量呀!无论其他人怎么想,我们都应该团结一心,全力以赴地维护觉儿之位呀!”他停了停,又继续道:“大哥,我们只有维护了觉儿之位,才可以保住宇文家族的江山社稷呀!”这时候,宇文护突然道:“毓儿,你是叔叔的长子,肩上也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呀!觉儿如此年幼无知,万一情况变得不可收拾,你应该主动承担起家族责任呀!”宇文毓明知故问道:“大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又能发挥什么作用呀?”宇文护干笑道:“嘿嘿,好兄弟呀,如果你愿意出来主持大局,愚兄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全力帮助你稳住这千秋大业!”话说到这个份上,宇文护露出了狐狸尾巴,其觊觎之心已经昭然若揭。

“姜还是老的辣!”即便是如此,宇文护依旧无懈可击。此时此刻,宇文毓内心很纠结,不仅抓不到宇文护任何把柄,反而已经被他说得迷迷糊糊起来。宇文毓明知宇文护不可信,但这皇位的诱惑力实在太大,情不自禁地激发起他的蠢蠢欲动之心。毕竟他是家中长子,虽然没能继承父亲之位,但心里面的确是渴望了很多年。眼见宇文毓如此犹豫,宇文护刹那间心中窃喜,知道他已经被自己说中要害了。于是,宇文护哈哈一笑,故意慢条斯理地说道:“哎呀!毓儿,这事不着急,你可以慢慢考虑的。我们先保持冷静,一起努力支持觉儿,以后之事再随机应变吧!”宇文毓一听此言,心里面感到很高兴,不由得对宇文护减少了敌意。他想了想,随即回应道:“大哥,您说得对!我会听从您的意见,要承担起家族的守护之责。”

俩人心照不宣,此时已达成某种默契,于是就准备要共进晚餐,好好庆祝一下兄弟相聚之情。这时候,宇文护似乎有点心猿意马了,还以为很快能见到朝思暮想的独孤盘若。没想到的是,直到宴席正式开始,独孤盘若却始终没有出现。酒过三巡后,宇文护忍耐不住,于是就主动询问道:“毓儿,贵府今日宾客满堂,怎么还没见弟妹来吃饭呀?”宇文毓故意叹气道:“唉!大哥有所不知,阿若一直身体不太好呀。她最近添了新病,就连我也见得少了。”宇文护颇感意外,于是就继续询问道:“毓儿,弟妹添了什么病呀?怎么连你也不能见了?”宇文毓看了看他,知道这老贼色心不死,于是就按原计划回应道:“大哥,我也不能确定呀。但看阿若脸色,结合她正吃药调理情况,应该是得了羞于启齿的妇女病。”

既然是如此情况,宇文护也不便再问,于是就借酒转换了话题。他提及了宇文勒和宇文舟,说这俩人没有约束好自己手下,确实应该要接受惩罚和汲取教训。宇文毓很清楚,宇文护亲自来歧州,其实就是为了保这俩人。如果自己再不答应,宇文护很可能会翻脸,后果就可能会难以收拾了。更何况,宇文毓胆小如鼠,知道宇文护权倾朝野,哪里敢公开和他作对呢。在他看来,“见好就收”才是上策,“就坡下驴”更是明智之举。于是,他想了想,认真回应道:“大哥,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可以不再追究他们责任。但是,他们确实要汲取教训,一定要严格约束部下,不能再让手下人胡作非为!”宇文护点点头,微笑着回应道:“好!好!”

俩人聊得颇为融洽时,宇文护突然看到了一个小男孩,正跟着一个侍女在大客厅角落边桌子上吃饭。这个老色鬼特别眼尖,当即就认出她是独孤盘若的贴身侍女,于是就猜测那个小男孩应该是小侄子宇文彦。于是,他故意道:“毓儿,那孩子是小侄子吧?我想过去和他打个招呼。”宇文毓不好拒绝,就让人把宇文彦带过来,还主动介绍说宇文护是“大伯伯”。等宇文彦称呼“大伯伯”时,宇文护顿时显得笑容满面,还掏出一个大金元宝给他做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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