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没做,只是守规矩的回来,守规矩的给二哥上茶。
难道他也如他看不起的那些载史人一样,给她安上莫须有的罪名吗?
裴境已经想通,不过是他生了邪火,发在了她身上。可让他正式道歉,却是万万不能的,他拉不下那个脸来。
沈妙贞服侍裴境近两年,也知道这位公子,从来只有他训斥别人的份,没有别人训斥他的。
在长辈看来,六公子很有出息,不近女色,从不行差踏错,这样的好孩子夸还不够呢,哪里会训斥。
而同辈人里面,因为他性子严肃正经,说的话又有理,便是裴大郎裴二郎这些做哥哥的,在他面前也不敢太过造次,生怕放浪形骸被弟弟训。
而现在,他却向她一个小丫头,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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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境道了歉, 也一次就算是揭过了,他都允许沈妙贞弹他的大圣遗音,可这丫头却仍旧是满脸神思不属。
裴境纳罕, 也有些不高兴,他都承认了错误, 还要他怎样, 难道这丫头还是不满意吗?
在沈妙贞又弹错了一个音的时候, 裴境终于忍不住:“你到底有什么心事, 怎么这么不集中,还是说因为那天的事,你还在生气。”
沈妙贞被说的有些羞臊, 她也很想学琴, 这是平日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只有世家小姐才能有闲心学这个, 她们这种服侍人的奴婢,得了公子开恩, 却不珍惜,她羞红了脸,低下头。
手指抠着手心,疼痛让她从羞臊中清醒过来, 不管如何难以开口,她都要试一试。
“是, 有些心事, 想要求公子,不知如何跟公子开口。”
这丫头也有要求他的事?
原本靠在榻上, 用书盖着脸休息的裴境来了兴致, 她可是只有银子被偷了的那回, 哭着求过他一次,他很了解她,这丫头轻易是不会拿着主仆情谊叫他做为难的事的。
这一回又是怎么了,难道又是缺了银钱?
沈妙贞越发不好意思起来:“公子知道奴婢有个弟弟,如今在村里上着私塾,私塾里的夫子是个秀才,奴婢也不知他学的如何,想……想……”
裴境笑了:“你想让我指导指导你弟弟的功课?”
沈妙贞垂下头,声若细蚊的嗯了一声。
裴境很开心,开心极了,手里的折扇束成一束,轻轻敲了敲她的头:“现在才意识到你家公子是解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