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氏所居住的院子乃是后来建造的芳兰院,她是最重规矩的,比着嫡妻的院子,差了一个等次。那伊尔根觉罗氏的一干遗物仍旧留在她生前的院子里,并未动分毫。富察氏是个拎得清的,她虽然年轻,架不住佟国维年岁大了啊,如今生了这么个小妞钮苏宁,颇得宠爱,便觉的是上天赐福。且伊尔根觉罗氏两子一女接是有出息的。她讨了好,如今连贵妃娘娘都高看她一眼。
刚进了院子,苏宁稚气的声音就传了进去:“阿玛,阿玛,你回来了,怎么不陪明宪?”
佟国维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他人已经是不惑之年,得了这么个小妞钮,自是如珠如宝的捧着。
“快,快去把小五领进来。”富察氏的眼睛有些红肿,擦了擦眼角,,吩咐着。
话音刚落,苏宁便如同一个小炮蛋似地冲进了佟国维的怀里,佟国维阴郁的脸上终是有点子晴朗了,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扎扎苏宁的小嫩脸。
苏宁笑的咯咯响,献宝似地举起手里的小东西:“阿玛,阿玛,你看,你看,我做的!给阿玛的!”
手里的小荷包阵线还不甚齐整,绣得一朵荷花,胖鼓鼓似个发面馒头。
“好好,小妞钮给阿玛的,阿玛每天都带着。”
富察氏掩着口笑了笑。打趣道:“老爷这话说得,若是明日真带着明宪做的小荷包,让旁人看见了,岂不是让人笑话。”
佟国维眼睛一横:“我带我闺女做的,凭他们怎么说,他们想让闺女做,还没有呢!”
“你也是,素来知道你最是个规矩的,可是小妞钮才多大点,便让她做这些玩意儿子,便是什么也不学,我佟国维的女儿,还嫁不了个好人家了?”
富察氏垂了头,扯着帕子道:“老爷这便是错怪我了,我哪里让明宪做过这些,都是这小东西子自己愿意,谁也拦不住。刚多大的年纪,每日上午便是跟着夏月学些字,不写完三大张纸是绝对不会出去玩的。下午便做这些女红,这孩子性子倔强,我拦也拦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