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想过没有, 你跟朱悦文, 不,朱副市长能有什么结果?他老婆会容下你吗?”
“想过了,现阶段悦文需要我,他会说服他老婆的, 而且, 她容下容不下我的也没关系,我不会进朱府。就保悦文在仕途上走得更远一些, 等以后他站住了脚跟, 我就生个孩子,然后离开上海。反正这些年我也积攒了一些钱财, 不依靠别人也能过活。”
“队长, 你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
“波儿,我知道你说什么。你是说林明会使绊子,把我从队长的位置上弄下来?”
“不排除这个可能吧?”
“不会,他不会这么做。一是因为他是重感情之人, 不会那么狠心;二是他有把柄在我手里, 关键时刻, 我会拿来跟他交换。”
听到这话, 宁小波眉头微皱, 心想:“她手里有什么把柄?是不是段秋水的事?倒要问问清楚。”
“队长, 林先生重感情我知道, 否则也不会跟你上了床之后就一直把你当成他的……私人之人。不就是上回床吗?哪有那么多事?也只有重感情之人, 才会这样做。”
“是啊。凭良心说, 他待我还是不错的。如果不是悦文回来,我不会变心。可是你知道吗?当我看到朱悦文第一眼, 我是恨意滔天。但当我把他的脸抓破了之后,我又心疼了。那时候我才明白, 我还是爱着他的。
没办法,他就是我一生的劫, 渡不过去。”
“那,你的把柄, 是不是段的事?”
“这只是其一。”
“可是那不成其为把柄啊?林先生当时也是为你着想啊?而且, 咱俩都参与了。”
“是不是为我着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是他怂恿我放走了段。当然,还有一事。算了, 不跟你说了,反正我有足够的把柄在手, 他不敢对我怎么样。”张劲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想说的是劫狱案。
当时她在乍浦桥检查时,对赵军江产生了怀疑,以及兰园建筑工人正好是二十七人之数,正好跟军统上海站补充人数相同。
她当时就对赵军江和那二十七名工人产生了怀疑,只不过,当时刚刚爱上林创,不想也不愿怀疑他,再被林创忽悠一番,用‘证不可得,伪其证率真’之计,嫁祸给了何天木罢了。
“噢。”宁小波闻言点了点头,脸上神色不变,心里却是大起波澜:“还有把柄?不知道是什么。显然她不想说,那就不能再问了,再问就让她怀疑了。我得赶快把这个消息告诉爷。”
因想心事,宁小波一时之间无语。
“波儿, 你是不是有些失望?”
张劲庐见宁小波沉默,忙问了一句。
宁小波赶紧收摄心神,答道:“是有些失望。我还想着将来到香港,给你俩看孩子呢。”
“是啊,如果悦文不出现,大概就是这么个结局。我和你姐妹一场,不忍离开,也想和你一块生活呢。可是现在情况变了,波儿,你将来是怎么打算的?”
“队长,这还用说吗?你是我的恩人,我当然是跟着你了。你不是也说了吗?将来会生孩子,然后离开上海,那我就跟着你,替你看孩子。我也想过了,一辈子不成亲了,把你的孩子当我的孩子疼爱,等我老了,也好有个依靠。”宁小波真诚地说道。
“那可太好了,我也是这么打算了。你放心,等我生了孩子,就让他认你当干妈,让他给咱俩养老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