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眼睛被势利和别有用心搅得浑浊不堪，让祁月落忽然想起了刚见过的、那双澄澈的绿眸。
“小格兰特先生，呃……格兰特小先生？算了，反正不重要。”
堪堪两句话就让修斯的表情管理失控，祁月落继续说道：“本来我们的婚约也没有过明路，只有最亲近的亲友知道而已，废了就废了。”
凯鲁赶忙在一旁搭腔。
“月落，阿刃，你们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修斯吧。否则这小小王八羔子我格兰特家也不要了！”
祁月落长眉一挑。
真不愧是老狐狸，能屈能伸，有骂孙子是“小王八”的魄力，完全不在乎这样他自己就是“老王八”了。
不会以为这样就很有诚意了吧？
不会以为她就会回心转意了吧？
“凯鲁爷爷，当初我爷爷是看您的面子给我和修斯订了婚约。然后我父亲又是看您的面子才答应修斯解除了婚约。”
祁月落慢悠悠地说，说着说着笑了出来，“现在……您又让我看您的面子再和他恢复婚约。”
她明明唇角微翘，眼中却仿佛凝着荒星上续存了千百万年的寒冰，清亮亮的声音一字一句。
“您这面子到底是几层啊？可不带这样连给我家三辈人看的呢。我们看够了。”
满室寂静。
所有人都被祁月落戏谑而冷酷的发言镇住。
而被一个小辈笑着当面内涵二皮……不对，是三皮脸，凯恩这张老脸是彻底挂不住了，脸色难看得像是一片皱巴巴的烂菜叶子。
眼看爷爷败下阵，修斯倒是忽然支棱起来。
“落落，我是真的喜欢你……之前退婚只是整天看着你昏迷，我实在太痛苦了，实在承受不了了，就懦弱地逃走了，但我一直惦记着你。”
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挺会演的，祁月落想，演得她大哥拳头都硬了。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祁月落终于忍不住和祁昭对视一笑，她打开光脑投射出二哥之前分享给她的报表。
“那场直播我听说了，二哥公司也做了转化率分析。当时观众有35万，结果点击链接来看商品的只有1千出头，最后实际购买的总共是305人……”
她摇头叹气，“你还把主打款的成分说错了。这种惨淡的成绩，要是我是甲方爸爸，我都不付尾款的。”
面对修斯，祁月落连那半分客气都懒得装了，“换句话说，我二哥从你这场直播中获利微乎其微。另一方面，格兰特小先生不也从和我炒CP中得到了不少好处？喜提微博涨粉500万，热搜词条11个，现在还有3个在那挂着呢。这些才是货真价实的吧？”
修斯哑口无言，而祁月落滔滔不绝。
“最近四天，在你微博新增评论中提及我名字，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