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忙活了大半天。
然后,大冯氏又召了厨房管事过来,吩咐后日准备喜宴一事。厨房采买,安排伺候的丫鬟小厮,零零总总,十分繁琐。
冯少兰是周氏精心教养长大的,跟着周氏学过如何管家理事,帮起忙来有模有样。
冯少君嘛,平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不管这些。说是陪着大冯氏,那就是字面意义上的“陪”着。
喝喝茶,吃吃点心,说说闲话,就是一天。
这日子过得真是轻快省心。
晚饭后,姐妹三个一同回了院子。冯少兰忙了一天,早早歇下。冯少菊也倦了,回了屋子。
唯有冯少君,精神抖擞:“吉祥,随我到院门外转转。”
吉祥唯主子命是从,从不多嘴,也不问“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要出去转转”这等话,脆生生地应了。
主仆两个出了院子,闲转了起来。
“小姐,再转就要出二门了。”吉祥小声提醒。
沈家的少年们住外院,女眷住内宅。中间以一道垂花门相隔。
冯少君慢悠悠地一笑:“嗯,我知道。”
吉祥就不问了,上前让守门的婆子开了门。
刚出垂花门,走到一株垂柳下,就见一个修长的少年身影迈步而来。
竟是沈四公子来了!
这么巧!
吉祥忙扯了扯主子衣袖,小声道:“小姐,是四公子。”
冯少君扬起嘴角,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猫:“祐表哥定是来找我的。”
吉祥十分贴心,立刻退开数米远,为主子放风……不对,是远远守着。沈祐身后的小厮赤霄,守在路的另一边。
“祐表哥,”皎洁莹润的月光下,少君表妹嘴角含笑,含情脉脉:“你是来找我的么?”
沈祐点点头。
少君表妹目光似水,声音柔软:“我就知道,祐表哥会来找我。特意出来相侯。果然就等来了祐表哥。”
可惜,沈祐半点不解风情,从袖中掏出惨绿荷包,送到冯少君眼前:“如此厚礼,我不能收,请你拿回去。”
冯少君眨眨眼,一脸纯真:“里面只放了五张千两银票,算什么厚礼?”
私房银子加起来没超过五十两的沈祐:“……”
他以为荷包里放了几百两。
原来是五千两!
大齐最好的铸剑师精心淬炼出的长刀可以买三十把!上好的软甲可以买二十套!大宛良驹可以买十匹!
原来,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都是骗人的。
他伸出去的手,忽然不那么直了……不对。
刹那的动摇过后,沈祐恢复冷静,张口道:“无功不受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