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悦轻笑应下,让阮慕晴先进去,自己去洗手间。
盥洗台前。
舒悦弯腰将双手放到水龙头下,感应水龙头的水温不断上升,热水落在冰冷手指上,透明的指甲油在灯光下反射点点光芒。
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
两个小时前周叙言回了短信,说已经办好出院手续,出院了,像是知道她不会回,叮嘱少喝点酒便没有下文。
舒悦是没看到,到剧组便一直在忙,虽然拒绝采访但该有的一些路透不能少,此时看着屏幕上两行字,拇指悬在屏幕两秒,敲了的字又删除,最后锁屏将手机揣回兜。
她扯了张纸巾擦手,抬头,猝不及防与镜子里的人对视。
周叙言不知何时来的,换了身衣服,五官俊朗气质冷然,黢黑的眼隔着镜子与她对望。
“你怎么在这儿?”她问。
“跟陆宁然约在这里谈点事。”周叙言回答,又问她,“不舒服吗?”
“没有。”舒悦摇头,“我先走了,剧组的人还在等我。”
周叙言点点头,在她从身边经过时又开了口,“一会儿去哪儿?”
“酒吧。”
她也没隐瞒。
周叙言颔首,试探地问,“我能不能一起去?”
舒悦怔愣一下,“你去酒吧干嘛?医生说你要静养。”
“想跟你多待一会儿。”周叙言说,“我不喝酒。”
察觉到他的讨好,舒悦心里极度不自然,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我和晴晴一起,多半不去陆宁然的酒吧,你受得了?”
阮慕晴和陆宁然现在关系僵硬,阮慕晴现在不太想看见陆宁然,其他酒吧这个时间早就没有包厢,大厅喧嚣吵闹,周叙言的性子不一定能承受。
周叙言点头,“比起你不见我,其他都不算什么。”
他认真看她,眼里情绪一览无余。
以前舒悦看不懂,现在却看得十分明白。
他早已妥协,眼里全是她。
舒悦喉咙微梗,“我们过去估计很晚了。”
“我等你。”
自从知道他没说过那句话,舒悦便无法像之前一样对他狠心,何况他现在还是个病人。
“我走的时候跟你说。”
“好。”周叙言轻笑。
回到包厢,其他人还在推杯换盏,舒悦跟阮慕晴说了刚刚遇见周叙言的事,阮慕晴表示不介意,干脆还叫了贺星越过来。贺星越也爱喝酒,是个很好的酒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