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嬷嬷是一个比狄远还要可怕十倍的老太太!
她面容其实非常慈祥,至少看上去很和蔼,可面对沈嬷嬷,张慎忍不住心里发怵。
不仅是因为沈嬷嬷只花了几分钟就治好了他的伤势,更因为沈嬷嬷是神秘的炼气士!
在一位炼气士前辈面前,张慎非常担心自己露馅,暴露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或者被察觉到小破镜的存在。
好在……他顺利回到了自家小院。
刚进院门,一股异香扑面而来。
只见自家酒鬼爷爷已经起床了,正在火炉边上吃肉喝酒。
火炉上支着铁架,陶锅里“咕噜咕噜”炖着肉,那肉晶莹红润,看着让人胃口大开。
边上温着酒,烤着花生,老爷子一口肉,一口酒,再一口花生,好不悠然自在。
没人知道老爷子的名字,大家都叫他老疯子,或者老张。
长得像一个乡间老农,头发胡须都已经花白,仿若枯草一般凌乱。
“孙儿,快过来,爷爷弄到了好东西,快来尝尝!”
老张笑得满脸褶子,冲着张慎招手。
“等一下爷爷,郎君今天教我武功了,我先练武。”
张慎回了一声,走向右侧的屋檐。
在他想来,爷爷年轻时多半有机缘,得了一篇炼神法,却没能练成。
最终沦为张府里一个酗酒发疯的马夫!
现在莫欺老年穷已经说不出口,只能望孙成龙。
爷爷是他唯一的亲人,自己绝不能让爷爷失望。
“我要在十天内凝神成功,然后带着爷爷远走他乡!”
屋檐下摆着一个兵器架,上面十八班兵器都有,落满灰尘,锈迹斑斑,很久没人碰过了。
张慎取下一杆长枪,趁着记忆还深刻,开始一板一眼的练起来。
二十分钟后。
他累得汗流浃背,连举起长枪的力气都没有了。
“今天先练到这里,慢慢精进……”
张慎的身体本就消瘦,每日又消耗精元炼神,能坚持二十分钟,完全靠硬撑。
“孙儿,爷爷听说你被大总管责罚了,打了十杖,你没事吧?”
这时,屋里传来了老张的问话声。
张慎心里有气,双手霍地一紧,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重新端起了枪。
过了一会儿,老张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练得不对,换了换了,改练马槊。”
张慎是个听劝的,果断放下长枪,取了一杆马槊,继续认认真真的练。
槊是枪的一种,属于重型骑兵武器,长于矛,重于戟,擅破甲。
这杆马槊足有四米长,重二十八斤。
一刻钟后,张慎气喘吁吁,双眼发黑,耳鸣阵阵,摇摇欲坠。
体力再也榨不出一滴了。
“好啦,过来吃肉吧。”老张含笑点头。
张慎放下马槊,摇摇晃晃地走进温暖的屋里,一屁股坐在老爷子旁边的椅子上。
老张给他倒了一杯黄酒,张慎哆哆嗦嗦的端起,一饮而尽。
这才感觉好受不少。
然后拿起筷子,夹肉,开吃。
“嗯——!”
张慎眼睛突然瞪圆,晶莹红润的肉,竟然在嘴里爆汁了。
肉质弹牙,香浓入味,鲜香爽口,还带着一股‘辣’味。
刚吃了两口,一股热气便开始在体内爆发,流转开来,酥麻灼热,尤其是胸口和腰腹处。
张慎精神一振,头痛乏力尽去,体力开始迅速恢复。
“这什么肉?”张慎震惊了。
“青阳山长尾火鸡,一种低级妖兽,不值一提。”
“原来是妖兽肉,爷爷你哪里搞来的?”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张慎心中暖融融的。
继续狂吃,时不时跟老爷子请教几句修行方便的事。
摆开龙门阵,很快就过去了一个时辰。
黄酒喝了两壶,一锅肉也吃完了。
张慎问道:“爷爷,这都是三十三天了,我怎么还无法凝神?”
“人的神海,就像一个埋在地底深处的宝藏,炼神法诀就好比一把锄头,有人拿着往下挖掘,发现前十天都是无用的泥土,有人挖不动了,有人放弃了,有人坚持到了十天,成功发现了宝藏。”
“你可以在这里取宝,也可以在更深的地方取宝,挖得越深,宝物就越珍贵。孙儿啊,你能坚持三十三天,这份炼神资质,千年难遇哟。”
老张醉醺醺的,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含糊不清了。
正啊!
干了这碗色香味俱全的毒鸡汤!
张慎有些不信:“爷爷你不会是在安慰我吧?要不,您直接告诉我怎样凝神?时间不多了,我现在就想取宝!”
“人生苦难处,正是修行时……”
老张嘟囔了一句,似乎彻底醉了,双眼轻闭,睡了过去。
很快就响起了鼾声。
张慎将爷爷挪到床上,帮他盖上棉被,出了屋,端起马槊,继续一板一眼的开练。
……
两天后,张慎终于要出门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