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道仔细想了一箱,觉得也是,昔日皇帝陛下刚刚登基之时,东林党只不过略施小计,让李邦华查了一下,就把京营折腾得鸡飞狗跳。就算再给京营里面的武勋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吞下这笔钱。
张守道细细想了一番,也觉得这笔生意实在是十拿九稳,毕竟汤若望再赚多少钱,在京师戒严之际也运不出去,只要银钱还在京师,就不怕弄不回来!
“阁老实在智计超群!只怕那御史台的京官不愿。”
“老夫自有应对招法。”
韩爌轻吸了口气,虽然事情看似顺利,但总觉得还是蹊跷,于是喃喃说道:“种花得花、种豆得豆,汤若望到底为何要提醒老夫?”
张守道也是机敏之人,当即说道:“无非两个原因,一是料到阁老会向京卿募捐,特意为之,为的就是让阁老顺利募捐,二是汤若望是在提醒阁老,虽然花了钱财,但最后却能得到陛下的赏识,此乃求仁得仁之意。”
韩爌轻扶胡须,面露忧思,徐徐说道:“难道这汤若望不知道这笔钱他吃不下去?难道他真是这等黄口小儿?”
张守道听得此言,也是一愣,诚然,东林党可以用私造火器的罪名拿捏汤若望,伙同京营查抄汤若望的教堂,但汤若望怎会没有想到这点?
张守道轻声说道:“难道这都是汤若望的计谋?”
韩爌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汤若望不过一化外蛮夷,哪里来的这般本事,怕就只怕背后有高人指教!”
“高人?”
张守道撇了皇城一眼,轻声说道:“难道是在宫里?”
韩爌答道:“若是出自宫里,那倒是不用怕了,如今朝堂之中,哪个内官还敢和外臣明目张胆的勾结?”
韩爌说罢此言实在想不通,所幸也不再去想,自顾自的站起身来,说道:“休要管他,传话给曹于汴,老夫要见他。”
张守道听得此言,却是为难的挠了挠头,说道:“阁老,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
韩爌自然知道张守道要说什么,自从皇帝主动减免开支以后,朝堂上就疯传韩爌要做阉党,就连曹于汴都和他划清了关系。
韩爌轻叹一气,如今唯有再给东林党一些利,才能重新站稳脚跟了,于是轻声说道:“你好生告诫曹于汴,老夫只想见他一面,绝无他想,若是连这个面子都不给,休怪老夫也不讲情面!”
张守道听得此言,只好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