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建朝后，便为女子于前朝论政。为区别历朝历代男子的官帽，女子官帽制式比男子多了一条流苏，且女子的比男子的冠长。
而作为女子的武官，流苏会比同品级的文官短一些。但流苏上镶嵌的玉石，却是同品级一般无二。官职越高，那玉石会更加珍贵。
次日，临近卯时前的半个时辰
温遥清握着笏板，身着昨晚送来的刚好朝服，就自己府内出门。冯管事亲自将自己主子送出，就赶紧把府门合上，生怕温遥清转回来说要离京。
温遥清：“……”胆子越发大了，连句主子慢走都不说了。
她无奈叹气，将手中的笏板收入袖中。由于温遥清她尚未及笄，未将所有的发梳上，倒显得不是什么正经官。往前一户人家是大理寺卿季挽笙，这位季大人车马已经备在府前。
温遥清故作没看见，就打算从旁的道走。没走几步，就叫人站定。
“这应该是温大人吧，来来来，跟本卿一起同乘一辆车。”季挽笙打理妥当正要去上朝，瞧见从一旁的府邸方向出的，年纪不大的同品级官。
温遥清拾起往日那副嘴脸，走上前去作辑，“见过季大人，近来可好。”
季挽笙早已先行一步上车，挑开车窗帘子，道：“好极了，你这要走要几时到？快上来，到底是同僚互助。”
“……多谢季大人。”
温遥清硬着头皮上车，她不是很想面对季挽笙这个笑面虎。这位入朝十余载，所见所闻处事狠绝老辣，不过对谁都是乐呵呵的老好人。季挽笙对温遥清而言，她是心有忌惮，一不小心就会被抓住话柄，狠狠坑你一把。
曾经她就吃过亏，只是小事，也让温遥清自己对其起了防备。
季挽笙叫车夫启程，伸手搭在温遥清身上，“遥清呀，曲墨风景如何？哪里有什么趣事？”
“大人，有事便说。”
“哪有。”季挽笙收敛几分不正经，“温大人，那吏部郎郎中的事，你觉得今日谢少卿和张侍郎能揪出幕后主使吗？”
温遥清也很果断，“不会。”
季挽笙无半点意外，道：“果然，连你都这么说。此案又是被弃小卒，计谋虽拙劣，但有效给陛下添麻烦。”
“算不得什么好计谋。”温遥清摸了摸袖中的笏板，“虽然先前清理一批人，这两年通过吏部、举荐上来的，反倒又多了人。”
“谢止归同我说，这郎郎中只是瞧你不顺眼，又加上有人给他上眼药，才叫人在朝堂上大放厥词。张裕之没跟你说什么？”
温遥清摇头，直言：“没有，不过叫人送了封书信道明。”
“这其中有什么差吗？”
“有。”
“真是败给你了。”季挽笙优雅翻了个白眼给温遥清。
两人一路上，东拉西扯，互相抖落了一些消息。交换了些许，季挽笙也心下有了打算。
温遥清跟着季挽笙下车，遇上不少同下马车的大人。跟着季挽笙车马的是张裕之，张裕之一见温遥清就跟上前。季挽笙也不避讳，尾随温遥清后头，保持能听见谈话的距离。
张裕之朝两位官阶大的拱手，前两后一，奇奇怪怪的遇到一起。反倒让同到的同僚离他们几个远远地，这三人就差谢止归一起说案子。
先前尚在朝堂的温遥清就没少和季挽笙打交道，毕竟审理案子的还在大理寺。刑部总要和大理寺接触，一来二去，私下就熟了。温遥清接触季挽笙虽时间短，两人在某些方面很合拍，有些时候季挽笙还是很照顾温遥清和她下属。
至于季挽笙对同僚都是老好人样，到底还是听律法行事的官员。一下来了本就忌惮的温遥清，加上同心的二把手张裕之，有些话可不敢多说。
乾坤殿
“启禀陛下，郎郎中听信旁人，欲搅乱朝堂安宁，还请陛下过目。”张裕之和谢止归一并站出，谢止归将奏章交由蒋公公。
墨逾白展开奏折，粗略翻看，冷哼一声：“作为朝中官员，轻易听信旁人言语，就胡言乱语。陈振先、郎峦华，革职，现在就给朕滚出去。”
二人颤栗跪地，高呼冤枉。朝堂上与之交好无人上前，半点没有的要助意思。蒋公公瞧了眼墨逾白的脸色，赶紧叫禁军进来把地上的人拖出去。
与这二人有关的温遥清是目不斜视，正经站着。她时不时悄摸掐自己一把，缓解困意。
季挽笙站出，拱手：“陛下，这郎峦华先前启奏温尚书越权梁州，昨日也不谁传信给微臣，且连带梁州知府递上的书信。微臣写了道折子，连同这两封书信呈禀。”
此人低眉顺眼，毫无半点起疑之处。温遥清也半点没有什么反应，整这事和温遥清半点没有关系。墨逾白面色如常，而小蒋公公赶紧去接季挽笙手里的书信，转递给干爹蒋公公。
墨逾白、温遥清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前者吊着这件事迟迟不让人查，后者跟着前者一起钓鱼。温遥清今日摆件一个，也是证明一点，墨逾白铁定会护着这人，无条件。
季挽笙这一手，也是墨逾白的默认。在马车上，温遥清就是透露了这一点。请那位知府来上京，加急赶来，此届科举结束，就完了。
谁知道季挽笙什么立场。温遥清不想知道，即便明面上这人偏向卫太尉，可万般事难说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