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稹闻言笑着拱手:“那到时候就叨扰了。”
又有人喊道:“辛探花,我是衡阳馄饨张,在衡阳开了一家馄饨店,您到衡阳去,馄饨随你吃个饱!”
辛稹哈哈一笑:“小本生意,怎么好意思,你只管做好吃点,钱我照付!”
馄饨张笑道:“瞧不起人了不是,小小生意能发家,我馄饨张在衡阳也算得上富裕人家,别说你一个人,就现在这群雄去我店里吃上一个月,我都尽可撑得住!”
群雄大笑。
只是余溪谷清净等人脸色都不太好看,这时候连一直笑面迎人的宗知廉都变得面沉如水了。
就在热闹的时候,只听得外面砰砰砰放了三声铳响,跟着噼里啪啦放了八响大炮竹,后厅、花厅坐席的后辈子弟,都拥到大厅来看热闹。
杜适中笑嘻嘻走到厅中央抱拳团团一揖,群雄都站起来还礼。
杜适中朗笑着感谢群雄到来,随后又讲明白自己想要走官途,不能再行走江湖,决定金盆洗手,今日过后,与江湖再无干系云云。
群雄各怀心思,但杜适中却是不理,只是抽出长剑,双手一板,啪的一声,长剑断成两截,随手挥咯,嗤嗤两声轻响,短剑便插入了青砖之中,其功力之深令得群雄骇异。
杜适中脸露微笑,卷起了衣袖,伸出双手,便要放入金盆,忽听得大门外有人厉声喝道:“且住!”
辛稹目露精光:终于来了。
辛稹看向大门外,大门走进四个身穿黄衫的汉子,这四人一进门,分往两边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黄杉汉子从四人之间昂然而入,这想必便是千丈松解宗述了。
解宗述高举五色锦旗,旗上缀满珍珠宝石,一展动处,发出灿烂宝光。
辛稹不由得见而发笑:这五色锦旗也不知道是不是嵩山所制作,缀满这珍珠宝石生怕不华贵难以体现出来这五岳剑派盟主之威严,连门人都得身着黄杉以显示尊贵,颇有些小孩子过家家,又有沐猴而冠之感,着实令人忍俊不禁。
解宗述走到杜适中面前,举旗说道:“杜师叔,奉五岳剑派魏盟主旗令:杜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
这话一出,大厅一片静寂。
忽而静寂的大厅却是发出一声笑声,那笑声似是看到了极为可笑之事。
解宗述顿时脸色一变:“是那个英雄豪杰,是对五岳剑派联盟有什么意见么?”
辛稹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解宗述紧紧盯着辛稹道:“便是你在发笑?”
辛稹微微一笑:“便是我在发笑。”
解宗述喝道:“你对五岳剑派魏盟主有意见?”
辛稹摇头道:“我与魏盟主素不相识,没有意见。”
解宗述眼露凶光道:“那你笑什么?”
辛稹笑道:“当年五岳剑派结盟,约定攻守相助,维护武林中的正气,今日杜三爷金盆洗手乃是私事,既不违反道义规矩,更与五岳剑派毫不相干,你拿出来令旗阻止杜三爷金盆洗手,岂不是好笑至极?”
解宗述哼了一声道:“你是何人,五岳剑派之事岂容你置喙!”
辛稹笑道:“巧了,我也是五岳剑派的人,我乃是华山剑宗掌门辛稹。”
“啊?”
“咦,什么华山剑宗,有这个门派吗?是我听错了吗?”
“他不是辛探花么,怎么成了华山派掌门了,华山派掌门不是君子剑宗知廉么?”
……
大厅顿时喧哗起来。
解宗述有些茫然的看了一下上座的宗知廉,又看了一下凌霄道人等人,然后道:“华山派掌门不是君子剑岳掌门么?”
他与宗知廉等人拱了拱手道:“嵩山弟子解宗述拜见众位师伯师叔。”
宗知廉等人欠身还礼。
解宗述与宗知廉道:“岳掌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宗知廉看了一下辛稹道:“华山派就是华山派,没有什么剑宗气宗,这人并非我们华山派的人。”
辛稹笑道:“宗师兄,你这话不对,我师父傅青山,谁不知道是华山派的,我们剑宗当年不与你们争华山祖庭,但不意味着我们放弃华山派的身份,你也没有权力说我们不是华山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