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强沉思了一下，跟沈濂说：“那种材料，不好搞。可能需要好几个月，才能凑到。也可能凑不到。怕是赶不上这次运动会了。”
眉头微蹙，沈濂问道：“我们省里有没有专业的射击运动员？”
朱强：……
“当然没有。”听都没有听说过。
这年头，大家都想当工人，谁会去当运动员？
戴孝先劝道：“我说沈哥，你还是清醒点吧！什么射击冠军梦，这根本实现不了！还不如好好弄收音机，多弄几台收录两用机，回头赚了钱，我们可以让家里过好点。你的背后，有一个家庭在依靠你。你就别想这些事了，不现实。把你当兄弟，我才跟你说这些话。要是别人，肯定要笑话你！”
沈濂不知道这有什么可笑的。勇敢追求梦想，这明明是一件很正能量的事情。为什么要嘲笑他去追梦呢？
朱强问沈濂：“你爸知道你的心思吗？”
沈濂摇头，他还没有跟沈明谈过这件事。打算等沈明出院后，再跟对方提一提。无论对方支不支持，沈濂都要追求梦想。家里他会照顾，梦想他不会放弃。不管别人如何笑话他，沈濂都不在意。
“你还是跟你爸谈谈吧。”朱强看了眼手表，现在是晚上九点。
沈濂面色平静地说：“我会跟他谈的。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先回家了。写好需要的材料后，我会把单子给你们。麻烦你们了！”
朱强拉住沈濂，认真地问道：“你还真的打算要弄材料做枪啊？不怕麻烦？”
“做气|枪。”沈濂解释。
朱强放心了，笑着说：“你要是真能做出气|枪，以后我喊你一声哥！”
“倒也不用如此。”沈濂没把对方的开玩笑当回事。
回到家，沈濂也不知道几点了。反正小院已经上锁了。不想打扰别人，沈濂只好翻墙进去。
当他轻声上楼，来到家门口，敲了敲门。
自从沈明出事后，王芳的睡眠一直不太好。很容易醒来。
听到动静，王芳立马惊醒。确定这不是她的幻听，真的有人在外面敲门，王芳心里紧张起来。
“阿姨？”上辈子的沈濂喜欢打枪，哪怕用心保护耳朵，听力还是受到了影响。现在这个身子听力正常，沈濂能够听到屋内的动静。
“小濂？”王芳穿鞋起身，先打开了灯。
“是我。”沈濂回答里边的人。
王芳打开门，见到沈濂，诧异地问道：“怎么回来那么晚？你去医院了吗？”
“不是，去帮朋友做点事情。”沈濂倒是想洗澡，奈何现在澡堂已经关了。
王芳没有打听沈濂做什么事，而是关心地说：“在外面吃了吗？”
“吃过了。你睡吧，我下去打盆水冲冲。”
楼下倒是有个公共浴室。说是浴室，是用木板围起来的，再弄一块帘子当门，反正在楼上能够看到，似乎遮住了，但是又没有完全遮住。都是小孩跟男人用的，小院里的女人不会用这个浴室。
“那你有什么事再跟我说吧？”很多时候王芳想关心沈濂，与对方亲近，但是又把握不住关心的尺度，生怕自己说太多，关心过头，会让对方厌恶。
“嗯。睡吧，别管我了。”王芳明天要早早起来做饭，然后送饭到医院给沈明。沈濂明天还要去考试。
“那我先睡了。”王芳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