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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田君尔:需要独自前行的路7(2 / 2)

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一栋栋高楼拔地而起,成都迈着坚定的脚步走向国际化都市,这个城市容不下火三轮了,我爸被迫失业了。

姨夫给他安排了守工地的差事,是个闲差,平时还能卖点啤酒、香烟之类的,能赚一点外快,我们家的经济似乎不那么紧张了,我妈下班没事儿的时候都开始在家属院外面的茶馆儿打点小麻将了,回家还会说说今天打的那张牌打得好,打得不好什么的,还会复盘、总结。

但因为姨夫的出轨,我妈帮着姨妈和姨夫大吵一架后,我爸也不再好意思继续在他那里待着了,我爸就这么失业了,失业的原因是另一个男人的出轨。

我妈又被迫退出了麻将界,一家人的生活来源开始全靠我妈的工资收入了,生活又开始一如既往的捉襟见肘。

生活就像那句经典的台词: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有人光万丈,有人一身锈。

我们活着,从不敢有一丝懈怠。

填志愿时,班主任给我建议让我报香港大学,她说那边毕业后,发展空间会大一点。

到了这边读大学,才知道还有很多东西需要重新适应,刚上大一时,有很多课是全英文教学的,比起香港的同学,我的英语还是差一截儿的,一节课下来,很多东西还是听不懂的,之后只能买了一支录音笔,每天回到寝室再反复听几遍,适应老师的发音。

这里的文字也是繁体的,这让我看书的时候感觉有点吃力,还好的是,我在图书馆借阅了大量的繁体书籍,看久了,也就习惯了,阅读速度也就慢慢提上去了。

来到香港我才知道,原来香港有很多离岛,岛上的生活,有些还是很原始的,岛上普遍住的是老人,他们有时会出出海,捕捕鱼,还有很多家门口都晒有小鱼干,一走进就是海水的味道,这里的传统风俗似乎比内地保留的好一些,过年过节还会有大型舞龙灯活动,这里地狭人稠,有很多直接在楼顶上开武打馆。

这里并不像港剧呈现的生活:所有人都是高级OL,端着咖啡,穿梭在中环、上环,在金融市场搅弄风云,或者像杜琪峰的影片,每天尖沙咀、庙街、屯门什么的都有一大群人拿着棍子打来打去的,这里的治安我感觉还是挺好的,不过我一般晚上也不会出学校。

他们绝大多数人和我们内地人一样,做着卖水果、面条、鱼丸的小生意,或者是和我妈一样的工薪阶层,平淡幸福地盼着每个月发工资,也有一些香港本地人看着只涨不跌的房价,会选择卖掉香港的产业,搬到深圳居住,在香港上班,深圳住家,每天过关。

这里路上的空中招牌都支在路中间,我很多时候都怕招牌会不会掉下来,砸到我,刚来时,我看到有很多店铺打的招牌叫:麻雀公司什么的,我一直不知道里面是干什么的,也不敢进去,后来从本地同学口中得知,就是打麻将的地方,在我们成都就是茶馆儿。

我很多时候都是在学校的,很少出去逛街什么的,从小我妈就严格限制了我对购物的欲望,长大后就对购物什么的也没多大兴趣。除了兰天过来,我们会到街上走走逛逛,看看海。这里的食物普遍偏甜,我不太喜欢,他倒是特别喜欢这里的食物,每次来都要喝很多双皮奶、姜撞茶、红豆沙什么的。

大学四年我的主要精力还是用在学习和做兼职上面,我一直在做家教,有时候忙的时候,我同时会帮五位学生补习,我也只是想尽量减轻家庭的负担,他们这边的升学压力比内地还要大,看着这些学生日以继夜地学习、学习、学习,我们何尝又不是这样走过来的呢。

毕业后,我没有继续考研,在香港生活成本太高,我妈也退休了,我必须出来工作,最好能反哺父母,还好这里工资也比较高,我是没想过留在这座城市的,它的房价就决定了我只能是个过客,我准备在这里赚几年钱就回家买房子,让我爸妈搬出那潮湿的一楼。

很多时候加完班我会走到海边一个人吹吹海风,看看天星小海轮,它不紧不慢地穿梭在海峡两岸。看到它我就会想起家属院,它们一样古老,风烛残年,又为我们遮风挡雨,承载一代又一代人的记忆。

香港的生活节奏很快,生存压力很大,很多同事做完一天的工作还会去上夜校,刚开始我不是很适应这种人生已经踏入工作阶段又转过头去学校的感觉,不过身边很多人都在上夜校,后来也就习惯了,有时候我也会突击一下,去学学金融知识。

兰天忽然就联系不到了,就像消失了一样,我尝试了很多种联系方式都没有结果后,我依然隔几天会给他打电话,虽然那边都是提示客户已关机,他就这么消失了。

直到大半年后我才从甜甜那里知道,他赌输了很多钱,这是我大概能猜到的。他爸爸也去世了,多吉到处找他,也找不到,他像是切断了与所有人的联系,我对甜甜说,有他的消息第一时间记得通知我。

我还是会常常回忆起那个朝气蓬勃的少年在空置的二楼,像猴子一样在窗户框上翻来翻去,时不时给我展示他充满想象力的小发明。

良好的家庭条件让他们做每件事,都有PlanA、PlanB、PlanC......,对于只有PlanA的我们,也只有不断向前奔跑。

在一个加班的夜晚,接到我妈的电话,她那边着急地说我爸进了医院,我赶紧丢下工作跑回成都。

所幸,我爸只是小中风,送往医院很及时。

我爸偷偷找了个工厂库管夜班的工作,需要长时间上夜班,还好是两个库管,他同事看他头一歪倒了,就打了120。

我问我妈,为啥我爸又去上夜班了,他不是一直在家养小金鱼儿吗。

“你爸就是要上,”我妈把球踢给我爸,“他说你一个人上班赚钱,还说要买房负担太重了,他又没事儿,不如找个工作混时间,也能给你减轻点负担。”

“谁要他减轻负担啊,我再等半年把手上项目跟完,我到时能回成都我就回来,我现在涨工资了,只要凑够首付我就回来,到时我们买套大房子。”

我妈高兴地拉着我,“就是嘛,早就叫你回来了,一个女孩子跑那么远干嘛,那天王阿姨就说给你介绍男朋友的,一听你那么远,人家就没下文了。王阿姨的女儿都生两个娃儿了,天天都带起去公园晒太阳,两个娃儿乖得很,每次看到我就晓得喊婆婆、婆婆,只有那么乖了,诶,你还记得她不?她以前住我们隔壁的......”

我爸还躺在病床上,也在一旁帮腔,“就是,钱哪里赚的完嘛,本来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本来身体就不好,天天吃些垃圾食品,万一像我这样子,生病了旁边有个人也好照顾嘛。”

“是嘛,有个家庭,每天在家里弄点热菜热饭的,生个娃儿,哪个不是这样子过得嘛。”

“一个女娃子跑那么远干啥嘛,我和你妈好担心嘛。”

“......”

他们两个一唱一和的,我都没有说话的空间,头都大了,不过一张嘴也会迎来更猛烈的反驳。还是先不要回来吧,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的未来在哪里,我们忙碌地奔波,忙碌地赚钱,我们似乎已经无法决定自己的未来。

我回到了香港,每个人也都回到了自己的正常轨道。

姨夫生意越做越好,姨妈不是打牌就是到处旅游,甜甜倒没有继承他爸衣钵的意思。

她常扛着长枪短炮深入深山老林,有时为拍摄一个美丽的星空,吹着雪风,搭着帐篷,在某个山顶守候一整晚;骑着骆驼,走进一望无垠的沙漠;跟着团队深入无人区,拍摄上帝打翻的调色板……她常常给我分享她的作品,大自然真的很美丽,鬼斧神工。

姨妈说为她安排了很多次相亲,对方都如何如何优秀,她都不喜欢,甜甜现在喜欢扎着马尾,穿着靴子,晒着太阳,把自己搞得黑不溜秋的,像个驯马师一样。

姨妈是不太喜欢许多吉的,她说接触过,感觉小伙子皮肤太黑,又不怎么说话,感觉不太聪明,冯甜甜说自己只嫁给他,看有钱人有有钱人的烦恼。

我是很喜欢许多吉的,他是我见过最刻苦的同学,要从基础比较薄弱的全班倒数几名通过自己的努力到班级前列,只有努力过的人才知道当中需要付出多少汗水。

我也不怀疑他对甜甜的诚意,只要有甜甜的场合,他的视线就不会离开甜甜,甜甜活泼话多,他内向克制,刚好性格互补。

我们都无可避免地陷入被催婚队伍,我爸妈天天给我打电话都要唠叨这么几句话:

“你爸妈这几年身体好还能帮你带娃,再过几年我们都老了,你让谁给你带?请保姆啊?保姆带你放心啊?”

“你赶快找啊,你看你再过几年就是高龄产妇了,都像你们这样子,人类都灭绝了”

“我20岁就生你了,我在你这么大时,你都读小学了,还考什么研啊,出来一晃就30多了……”

“有啥压力?我和你爸当年啥条件,还不是当年结婚就有了你,没把你饿着冻着嘛。”

......

我都怕接他们的电话了,我妈还是每天晚上11点,雷打不动地给我打电话,我都怀疑她是调了闹铃的,“诶,你猜我今天买菜看到哪个咯?”

“又是哪个阿姨?”她一般的开场白就是这样,然后就是别人的娃要结婚了、已经结婚了或者已经当奶奶了、当婆婆了什么什么的。

“就是以前喜欢你那个刺猬脑壳,他还逛菜市场,没以前那么非凡了,都不是刺猬脑壳了,还在买菜,我看他买了两把莴笋,一颗花菜,几节排骨,看起还是会过日子,小伙子头发弄对了,还是长得标标志志的嘛。他原来是甜甜男朋友的哥哥的嘛,我问了姨妈说的他还没结婚,开了个铺子,天天守着铺子,踏踏实实的。”

兰天还逛菜市场真是太让我意外了,真是难以想象那个画面。我妈这侦查能力,不去摩萨德真的是人才流失,“嗯,嗯,好。”

“好啥子?要不要哪天喊甜甜问下他耍朋友没哦?”

“不用,不用,他马上要结婚了。”我都不敢想象那是多么尴尬的场面,“况且,你不是不喜欢他的嘛。”

“你当时在读书的嘛,你现在又一直嫁不出去,我和你爸不操心吗?”

我真的是听着就头疼,“对对,不过他马上结婚了,我还要加班,拜拜了,妈。”

“哦,好嘛。”

挂了电话长舒一口气,那个天天抱着篮球在操场上挥汗如雨的少年,如今也开始穿梭于菜市场过起了闲适的市井生活。

我才回香港两个月,我妈又打电话催我回去,理由让人无法拒绝,政府真的要拆迁了,要我回家签字。

“你前几年不是说拆迁的话,你要当钉子户吗?”

“当不了了,现在老邻居都回来了,每天在院子门口堵我,给我压力让我签字。”

“他们管你签字干什么?”

“现在不准强拆呀,住户必须百分之百签字才能拆,他们就天天在院子门口等我,”我妈说得痛心疾首,好像几个亿在手里流失了。

“哦。”

“哦什么哦,赶紧回来帮我看看签字的文件。”

老街上的房子都空了,全部写了危或拆的字样,好多地方已经开始打围了,灰尘很大。街上零零星星有几个人,再也听不到熟悉的吆喝声了,家属院门口的小卖部都拆掉了,张爷爷也不知道去哪了,门口拉了一条鲜红的横幅:感谢党和政府。下面倒是聚集了一大群老邻居,热闹得很,他们看到我热情地拉着我的手寒暄半天,让我倍感亲切。

院子里的杂草已半人高,每面墙上面都写着大大的危字。

我妈兴奋地在客厅打包衣服,说终于要离开这个破房子了,还有点舍不得,旧家具都不要了,都几十年了,一搬就坏了。

“那个张爷爷去哪了?”

“大半年前就死了,冬天没熬过,”我爸在打理他心爱的鱼缸,“还是早上出去晨运的人叫他开门,发现他不行的。”

“发现就已经死了?”

“没有,还打了120的,不过救护车还没来就死了,嘴里一直在说什么竹啊,菊的不知道是不是他老婆的名字。”

看着满屋的历史书,仿佛看到了一位年轻的教授,他学富五车、幽默风趣,他的课堂总是座无虚席,笑声连连,他深受学生们的爱戴与尊重......

我寝室的窗户早已爬满了爬山虎,木制窗框被霉菌腐蚀,裂开道道痕迹,书桌桌腿摇摇欲坠,书架上摆满的书因为我妈常常打扫,倒是没有一点点灰尘。

再次回家时我们已搬进政府修的安置小区,整栋楼才33层,我们分到了32楼,我妈一边帮我收拾房间,一边哼着歌,她看我在窗边,问我,

“高不高啊?我和你爸刚来时根本不敢往窗边站,看下面的人像蚂蚁一样,哎呀,看着就头晕,高点也好,每天太阳都能晒到下午五点过,在家里就能晾衣服,半天就晒干了,再也不想住一楼了,潮得很,再住几年,风湿病都要住出来了。”

“就是,高点好。”

“你好久搬回来嘛,床都给你铺好的,随时都可以回来住。”

“嗯。”

“嗯啥子,每次问你,就嗯嗯嗯,嗯嗯嗯,反正这几年我和你爸还年轻,还动的到,再过几年,带娃娃你就自己请保姆哈,”她一边搽灰,一边说。

“嗯。”

“嗯,又是嗯,和你说这些就是嗯嗯嗯,”我妈不满意地把抹布一丢,直起腰。

“嗯,对的,对的。”

我们终于搬进了100多平米的大房子,我爸第一件事就是买了一个大鱼缸,养了几尾热带鱼,小鱼儿全身红彤彤的游的特别快,我知道他一直想养热带鱼,他总说热带鱼才漂亮,但是之前房子太小,不好拉插线板为他的鱼缸加加热棒,我妈也不同意,他也就一直没机会养热带鱼。

我渡到每个房间,摸着门框和墙壁,不禁感慨万分,我们两代人节衣缩食、勤勤恳恳几十年的努力,看似难以企及的目标,在时代的变迁下,如此轻易地,顺理成章地就实现了……我看着新家窗外的风景,我们也终于能俯视这个城市了。

爸妈都开始了休闲的退休生活,他们的生活特别规律,我妈晚上跳广场舞、下午打点小麻将,每天中午一吃完饭,麻友的电话就来了,我妈匆匆忙忙洗完碗就往茶馆冲了,下午回来看她的表情,我就能知道她今天是赢是输。

我爸上午在家就照顾他的热带鱼,下午出门就喜欢到处找树林草丛密集的地方躲着钓鱼,我妈常抱怨他,有时候就公然在禁止垂钓的禁止牌下面钓鱼,以后被警察抓了,她才没脸去赎他,我一直理解不了我爸有时一连好几天一条鱼都钓不到,但还是乐此不疲,到处找地方躲着钓鱼,也不怕蚊子、蛇什么的。

吃晚饭时我提议,“家里摆点绿植吧,摆几盆花花草草,有娱目之景,看起来生机勃勃的,心情也舒畅,我明天去买几盆花回来。”

我妈嘴一撇,“难得打理,有个小娃儿在家跑跑跳跳的嘛,才生机勃勃嘛。”

他们遇到新邻居唠家常的时候总是很喜欢提起我在香港上班,经常去国外出差云云的,对着我,又一直让我快回来,赶紧结婚生子,搞得我都有点错乱。

甜甜之前告诉我兰天开了个别致的茶馆,我在一个午后专程去看了看,他装修运用了大量的竹木,看起来清凉又温暖,在整条街上风格显得很独特,让人一看就挺想进去坐坐享受一下属于成都的慢生活,进门处放着当年他一直没改好说要送给我的弹射飞机,已经有点掉色了,没有那么红了,不知道如今它的机头灯还亮不亮,还是不是降落就会机头落地。

我很久没有看到他了,他穿着一件粗布衬衣,正在里面麻利地檫每一张桌子,板凳,客人来了他会马上丢下手中的活儿,热情接待,脸上已没有一丝年少时的轻狂,就连标志性的刺猬头都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头半长的浓密发丝乖顺的趴在头上。

他生意很好,客人络绎不绝,我看了会儿就走了,没有进去打扰他。

平静的生活被姨夫的突然跳楼打破,在城市最高的建筑物上一跃而下,“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我不知道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在想什么,有没有一丝迟疑,是穷尽一生的算计,权谋,各方利益的牵制还是陪他奔走半生的姨妈为他酒醒后端来的一碗细面......

丧礼办的浓重而又体面,这是冯家的尊严,甜甜一看到我,就哭个不停,我只能抱着她,轻轻拍她的背,给她一点点温暖,此时任何言语都苍白无力,多吉那几天一直陪着甜甜。他依然不善交际,寡言少语,只是甜甜和姨妈一交代给他的事,他就立马去做,一直跑上跑下忙个不停,他用他自己的方式照顾着冯甜甜。

晚上宾客都走的差不多了,甜甜送客去了,姨妈也因为这几天太过劳累、伤心,我妈陪她回家休息了。

这里就只剩下多吉和我,大家都忙了一天十分疲乏,但多吉似乎没有休息的意思,他又开始收拾茶水,把墙边的花圈一个个摆整齐,又开始整理送来的鲜花,他依然做的一丝不苟,不知疲倦。我让他也早点休息,这几天都累了,“我没事儿,你也忙了一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他对我说。

“我帮你,”大家都忙了一天,我想帮他几下子忙完,大家都能早点休息休息。

“你还在香港吗?”他问我。

“嗯,在的,你呢,听说你回成都了。”

“对,回来一段时间了,BJ,BJ待不下去,”他把每朵黄菊花都喷了一点水,保持湿润。

“成都也很好,冬暖夏凉,四季分明,逛每条小吃街都是一场饕餮盛宴,也能和家人在一起。”

“对,成都很好,你呢?你会回来吗?”他问我。

“可能还要等几年。”

“那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谢谢你,多吉,这几天全靠你在这里,有你在这里,甜甜会好很多。”

“应该的,我和她淋过同一场雨,现在就为她撑下伞。”

生活就像东野圭吾的《白夜行》,你在通风管道里放肆玩耍时,一个意外可能会毁掉你的一生,你以为这辈子只能在黑夜中蹒跚前行时,有人用生命为你打了一束微弱的光,这点光不比太阳,但足以照亮你前进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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