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不愿答。
岁景又指向了羊。
年轻和尚才无可奈何的点头。
岁景的心一下子不怎么平静,如此一来,教授沙鬼的高人,真有可能是无欲宫的人,且这个人已经到了人仙境。
他到底是谁?
他想干什么?
她的心里,诸多疑问。
再问下去,她怕年轻和尚死也不肯说,又或是答不上来,便解开了和尚的穴,一跃上马,骑着马离开。
陵中道人他们紧跟其后。
年轻和尚就这么注视着他们走远。
骑在马上,陵中道人回头看了一眼,见那和尚嘴巴在动,却不像是念经,反复看了两次,才确定和尚一直重复着四个字。
不要入魔……
这已是第二次,有人跟他说不要入魔。
为什么都跟他说这样的话?
他们到底看出了什么?
又或者是知道些什么?
陵中道人不明白。
四人骑行不久,便遇到一个牧民,牧民很是热情,见岁景与那牧民聊得火热,许言川十分不解。
“她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夕族语言?”
岁苍流撇了下嘴。
“不就那半个多月?她成天的在看夕族的书。”
许言川觉得自己脑子转不过来,看向岁苍流求解。
“她跟我说,她是在看神话故事。”
岁苍流笑了笑。
“神话故事倒是神话故事,不过老斑鸠除了给她翻译了内容外,还不眠不休的在上面给她标注了夕族的发音,一本书看下来,以她的脑子,现在跟夕族沟通没有什么障碍。”
许言川一下把问题想通。
“难怪了,她会让老斑鸠回去,原来她已经不用别人翻译。”
岁苍流看向许言川,认真的纠正。
“她是不想让老斑鸠跟着冒险,所以努力的自力更生。”
就在他二人讨论的时候,岁景双手插腰的走了回来。
“你们猜那个年轻和尚是谁?”
岁景会这么问,许言川便用心的猜,能让夕族家喻户晓,要么是声名赫赫,要么是权势无边,若再大胆一些,可将两者结合。
“难道是王室中人?”
岁景点头,把从牧民那儿听到的一口气说出。
“准确的讲,他是王上最小的儿子,传闻他出生那年,王室内乱,他母亲外出逃命时,赶上分娩,当时情况危急,好在一个云游的和尚遇上了,和尚放下戒律清规,给他母亲接的生,是因如此,内乱平息,他母亲被接回王宫以后,他的身份倍受质疑,不过,对他本人影响不大,在他八岁那年,他就告诉自己的父王,他这一生与佛有缘,希望他父王允许他出家,王上本就不喜欢这个儿子,又不方便下手杀他,听了他的请求后,欣然答应,所以说,他是在八岁那年当的僧人,他的师父就是当初为他母亲接生的老和尚,严格来说,他其实是你……。”
岁景指了下许言川,没有再说下去。
许言川心知肚明,亦没有说什么。
就在这时,草原上呼啸过一只苍鹰,牧民见了神情虔诚。
很快,就传来了阵阵马蹄声。
循声望去,一夕族男子领着数名随从,冲他们而来,将他们围在中间。
为首的夕族男子牵着缰绳,稳住马在原地踏步后,天空中的苍鹰俯冲而下,展翅落在了男子的肩头。
人都被围了,岁景他们也不作妄想,正要动手。
为首的夕族男子见了,立马开口。
“不要惊慌,乌勒让我来的,他怕你们遇到危险,让我护送你们一程。”
四人听了,心里顿时轻松,他们不觉得这个男人像说谎,因为如果真的是冲他们来的,那么来的人就显得有些少。
岁景看着马背上的男人,正想问些事情,男人指向了岁景。
“除了你,谁都可以说话,乌勒在信里说了,你这个汉人女子厉害得很,要是让你开口,天上的苍鹰都会自己掉下来,被你烤来吃,所以,你最好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我不喜欢汉人女子,更不可能跟几个男人共同拥有一个妻子,警告你,别打我的主意,我对你没兴趣!”
岁景目瞪口呆。
她很想知道,这乌勒的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玩意儿?!
为什么她听到的全是对自己的诬蔑,除此之外,别无重点。
岁苍流忍着不笑,许言川则是尴尬得很,连陵中道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替岁景挽回名声。
岁景气得捶胸,却不得不忍。
四人上马,跟在男人的身后,几个随从走在最后头。
岁景刚咳一声,那男人就回过头看她。
“我说过了,让你别说话,你要是敢说话,我就把他杀了。”
男人的鞭子指向的是岁苍流。
岁苍流很是无语,骑马上前。
“她惹你,你凭什么杀我?”
男人扭头,看向岁苍流。
“你在夜狼镇外连斩我军百名前探,杀你,你还不服吗?”
岁苍流一惊。
想来是当初那个刀客在死之前,把消息传回了夕族。
岁景很想说话,却担心这个男人真的动手。
她倒不是惧怕男人,而是,他们四个身在夕族,稍有异动,便有可能面临敌人的千军万马。
岁苍流回头看了一眼岁景,才看回男人。
“你知道我是谁,我可以问问你是谁吧?”
男人看着岁苍流回答。
“鹰军将领扎木合。”
他军中之人的身份,让岁景四人有些紧张。
扎木合见后,笑了一声。
“放心吧,即便知道你是谁,我也会看着乌勒的份儿上,不会先对你下手,至少不是现在下手,除非后面那个女人开口说话。”
岁景咬着嘴唇,憋得难受,刚张开嘴,还没出声,扎木合就回头指着她。
“你要敢说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岁景被气到想发疯,陵中道人连忙对她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