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安饶又掏出一小碟胭脂和一块熏过香的手帕:“那这些呢,是否含有避孕之物?”
江陵闻了闻,摇头道:“都是正常的香料。”
“那就奇怪了,这些是我能找到的所有可疑物品了。”沐安饶不解地说道,她之前就把这些东西给其他大夫鉴别过,得到的结论也和江陵一样。
不知是高兴还是失落,沐安饶收起东西和江陵道了个谢,就要折返回去。
“等等。”沐安饶经过江陵身边时,带过了一阵淡淡的香味,江陵忙喊住她,“姨娘是否接触过桂蕉树。”
沐安饶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答道:“我院里有一棵,起初种下了七八棵,精心照料也只活下了一棵,我隔上几日就会亲自去浇灌照料一番。”
沐安饶说完神色有些紧张道:“我听侯爷说这种树能宁神静心,我每次靠近这种树也会觉得身心舒畅,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单论此树确实对身体有益,不过此树若是和安神丸一起搭配使用,就是极寒之物,和避孕的药物有相同功效,女子若是长期使用甚至可能会造成终生不孕。”江陵如实说道。
“怎会如此?”沐安饶脸色一变,随即又安慰自己,“应该只是巧合吧,都是安神之物,谁能想到合在一起会有这样的功效。”
江陵想了想,还是提醒道:“安神调息的药物有很多,北方很少见专门种植桂蕉树的,若不是我跟随师父到过南方,或许都想不到此树,况且桂蕉树观赏价值不高,除了药用几乎没有其他价值,不知这是谁给姨娘种下了这树?”
沐安饶闻言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没有回答江陵的问题,只是身形有些摇摇欲坠地向前走了几步,又顿住脚步对江陵说道:“谢谢江大夫,但今天你我二人的对话还请不要告诉别人。”说完沐安饶就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江陵还站在原地思索沐安饶的话,就听身后又传来另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江大夫怎么一个人站在这?”
江陵回头就看到陆茵陈正靠在他身后拐角处的门廊上,江陵心里一惊,不知道她在这里站了多久。
陆茵陈扫了一眼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便说道:“江大夫放心,你们的对话是我自己听到的,不是江大夫告诉我的,况且江大夫也不必多虑,此事若是我所为,又怎么会主动提出让江大夫为她请平安脉?”
江陵行医多年,也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很快便镇定下来:“此乃夫人的家事,我只是个为人看病的大夫,至于如何处理是沐姨娘自己的事。”
陆茵陈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上辈子的江陵就是这般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沉迷于医术,一副得不得罪人也与他无关的模样,这样的人真是再好掌控不过了,也是最好的替罪羊人选,只是可惜了他一身的医术。
江陵并没在意陆茵陈眼中惋惜而略显残忍的目光,他拜别陆茵陈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