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囤了一点?”岑东阳试探道。
“侯爷你也知道我爹那个人的性格,说得好听是谨慎,说得难听点就是胆小,他也只是想着囤一点看看情况,谁知道这场该死的疫病来得这么快,别说拿去高价转手卖出,连自己家都还不太够用。”
岑东阳愈发疑惑:“他自己都不够用,还送给我这么一些?”
陆茵陈似乎有些羞涩地看了岑东阳一眼,低头笑了笑说:“侯爷,我们可是一家人,我爹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不就是侯爷您的?”
听到这句话,岑东阳又看着低眉顺眼的陆茵陈,忍不住想到了当初这个女人为他四处奔走,处处碰壁受委屈还不肯放弃的事,脸上虽然不显,心内却有些得意,果然这个女人还是太爱他了。
陆茵陈观察着岑东阳的表情,又加上了一句:“若是侯爷能得到疫病的治病良药,可否请侯爷赐给妾身的父亲一点,妾身的父亲年纪大了,能仰仗的也只有侯爷了。”
凭借她对岑东阳的了解,要让这个男人放松警惕,不仅要打感情牌,更要有利益的交换,岑东阳心思太多,若是不求回报的礼物,恐怕会引起他更多的怀疑,她现在暗示岑东阳以后帮她父亲搞到一些治疗疫病的药物,岑东阳才会彻底相信她。
果然,岑东阳听到这话不怒反笑:“这是自然,大家都是一家人,岳父大人若是有难,我又岂有不救他的道理。”
听到这话,陆茵陈心内冷笑,上辈子他父亲被困在那间小屋里,那条街是疫病的重灾区,沐安饶的父亲带着官兵包围了那条街,无论男女老少一并困死在里面,不许人出来,也不准人进去,这等于是让里面的所有人都去死,她父亲好不容易才托了人带了口信来给她,让她救救他。
她那时还在病中,心内虽然气岑东阳不肯来看她,但为了父亲,她还是不得不拉下脸去找岑东阳,她苦苦哀求他去救救她的父亲,可岑东阳却以这是皇上的旨意,他也无能为力而拒绝了她,明明只需要他和沐安饶的父亲说一声,她父亲就有可能活下来的希望,即使不能把她父亲放出来,送一些药品食物进去也是好的,可岑东阳却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父亲在绝望无助中死去。
那个时候的岑东阳可曾想过什么“一家人”?
岑东阳的承诺,她半个字都不信。
陆茵陈又把一个盒拿出来,打开放在桌面:“这是我爹前几个月收来的百年老参,说是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百病不侵,本想着过段时间卖个好价钱,没想到就碰上了这场疫病,他自己留了一支,这支是给侯爷的。”
岑东阳看了一眼盒子,满意地点点头:“岳父大人有心了。”
岑东阳把盒子收下,又问了几句再再怎么没跟着回来,陆茵陈谎称再再有些不舒服,就先留在父亲那了。
岑东阳闻言眉头微皱,不自觉把身子往远离陆茵陈的方向一偏:“微恒该不会是被传染了疫病吧?”
“侯爷别担心,家里大人都没有生病,我们也不许微恒出门,或许是微恒淘气,傍晚在院子里玩,吹到了冷风才会发起热来,估计妾身回去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