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重要吗!”陆茵陈简直快被气晕了,沐安饶本就是从疫情最严重的西大街过来的,而再再是她的儿子,她现在哪里还管得了会不会被过了病气。
陆茵陈连行李都顾不上收拾就要赶回去,临上马车她又想到了另一个人。
“爹,你去找一个叫江陵的大夫,带着他一起过来。”
陆元修有些傻眼:“你坐着马车回去了,那我们走着去还来得及吗?”
“那你坐着马车去找他,我先回去看看微恒的情况。”
“这么大老远,靠走得走到什么时候,还是我……”
“伯父、姐姐,你们怎么突然糊涂了,这里是侯府,去找一辆马车还不容易,”沐安饶想了想又说,“我是骑着我爹的千里宝马回来的,那马脚程快,我带姐姐你回去,让伯父坐着马车去把江大夫带过来吧。”
不等陆茵陈回应,沐安饶就已经朝后院马厩跑去了。
陆元修虽然有些奇怪沐安饶和自己女儿的关系怎么会变好,但眼下情势危急,他也没时间去询问这些,陆茵陈把江陵医馆的地址告诉他后,他就立即出发了。
沐安饶也骑着马疾驰而来,她御马的姿势很熟练,风呼啸着刮过她的脸庞,卷起鬓角的发丝,她的眉目带着几分坚毅的英气,仿佛天生就是该骑着战马出征的女将军。
陆茵陈看着马上的沐安饶,有一瞬间的恍惚,就好像从来没真正认识过这个人。
“走!”沐安饶一把把陆茵陈拉上马,由陆茵陈引路,两个女子就这样骑着高头大马在月色下疾驰。
若是换作平时,这样的景象一定会引来路人诧异的目光,而此时的街道上根本不见行人,家家关门闭户,连平日里最繁华的街道也静得可怕,只有路过义庄时,才能听到里面凄凄厉厉的哭声。
看着飞驰而过的街景,陆茵陈的心在一点一点揪紧。
上辈子的她此时正在做什么?哦,是在侯府中,还为着岑东阳和沐安饶争风吃醋。
那时的她也染上了疫病,不过比起寻常百姓,她有着充足的食物,也能在普通百姓连医馆大门都挤不进去时,请到大夫来给她看诊,虽然岑东阳故意冷落她,但她也有丫鬟照料。
所以她才有精力去照顾病中的儿子,也能有闲心去为岑东阳不来看她而生闷气,若是普通百姓,连性命都顾不上,那还会去管这些身外之事。
她也开始明白为什么一贯懦弱无主见的沐安饶会坚定地抛下岑东阳,去帮助父兄守住西大街。
就像江陵说的那样,她应该走出那座宅院。
千里马果然脚程飞快,她俩很快就来到了南郊的小木屋,陆茵陈跳下马就往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