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家医馆似乎还是安平侯夫人出资建成的,我听说当时安平侯那个夫人大闹安济堂,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把小江大夫从安济堂里带出来自立门户了。”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张大人以前和安济堂关系很好,听闻到的内情自然更多,“当时安济堂排挤小江大夫这种江湖游医,又故意轻视怠慢安平侯夫人,安平侯夫人的儿子生病去安济堂请诊,安济堂就派了小江大夫过去,这才惹怒了安平侯夫人,医馆还想把责任都推到小江大夫头上,说要把小江大夫赶走,没想到安平侯夫人对小江大夫很赏识,便出资给他盖了这家医馆。”
孙大人听完“啧啧”了两声又道:“这么说来还多亏了安平侯夫人,我听沐老将军说,这次小江大夫支援西大街也是安平侯夫人在其中牵线搭桥,若不是因为这件事,我们哪知道京城里还有小江大夫这号人物,像小江大夫这种没背影没资历的外来大夫,能在京城扎稳脚跟当真不容易,这也算是小江大夫的造化了。”
两位大人都是人精,谈到这都有些感慨,这世道可怕的不是被主流圈子排挤在外,而是那些真正身怀宝藏的人才,如果没有慧眼识珠的伯乐,他们的下场可能比庸才还要惨。
孙大人话题一转说道:“说起安平侯夫人,你听说了没,她现在不是和安平侯闹着要和离吗?”
“这哪能不知道,京城世家贵族里现在都传遍了吧,”说到这里,张大人脸色有些古怪,“我听我夫人说,其实他们根本不是和离,是安平侯夫人要把安平侯‘休掉’!”
“休掉?!”孙大人一激动差点从小板凳上歪倒下去,幸好被张大人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张大人又说道:“我夫人的妹妹和安平侯的妹妹是手帕交,当时安平侯的妹妹就在场,说是那安平侯夫人和安平侯分居已久,这次一回府就把和离书放在了桌上,安平侯看到后勃然大怒,举起拐杖就要打人,还是那沐老将军的女儿空手拦下,众人苦劝两人,可安平侯夫人坚持要和离,安平侯不许还破口大骂要把她降为妾室,她便当场写下了‘休夫书’,硬是把那大病才愈的安平侯气得吐出了血。”
张大人讲得绘声绘色,旁边的人都竖起了耳朵认真听着,一个来接骨的病患甚至从包里掏出了瓜子递了过来:“后来呢?”
张大人斜眼看了他一眼:“这里有你什么事?”
那人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大大咧咧一笑道:“嗐,同是天涯患病人,别那么小气,也让我们一起听听你们这些达官贵人的闲闻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