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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151(2 / 2)

爸爸说那时候坏人们刚刚被打倒,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自然也就硬不起来了。

爸爸在农村那几年,吃了不少苦也受了不少罪挨了不少的累,但是也有很多有趣的事情。

爸爸经常和肖笛讲他自己知青时候的趣事,肖笛也听得津津有味儿。

爸爸说他们老师知道爸爸是出了名的鬼机灵,有一次爸爸包玉米面大蒸饺给大伙吃。饺子刚一出锅,有的同学就专门挑个头大的蒸饺拿,有的同学想拿大的但是不好意思拿,爸爸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大方说:“你们随便挑,不用管我,来来来,我帮你拿。”爸爸笑着帮他们拿大个儿的饺子。就这样,大个儿的饺子都被大家拿走了,留给爸爸的只剩下一些很小的饺子。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爸爸的老师发现了问题,老师问爸爸:“小付,我怎么发现你的饺子里都是肉丸呢,我们这个都是大萝卜馅的。”爸爸装作若无其事“怎么可能,大伙儿都是一样的。”老师说:“不对,我看你饭盒半天了,你的饺子都是肉丸,拿来给我一个尝尝。”爸爸不肯,老师直接上来就在爸爸饭盒里抢走一个饺子,咬了一口,哈,果然都是纯肉丸的。老师笑了“我说呢,怪不得你让我们都挑大的,原来小的里面全是肉啊!”爸爸无奈地说:“饺子我是让你们先拿的,你们把大的都挑走了给我留的都是小不点的,你们都是精人,都精过分了。”大家面面相觑虽然觉得都吃了很大的亏,但是却没有人敢埋怨爸爸。

原来,是因为有的肉太大实在是剁不开,爸爸没有办法,把那些剁不开的肉只能单独包成小饺子,只不过大家的眼里只有大饺子根本就没有不起眼的小饺子更没有一直在厨房为他们包饺子的爸爸。从那以后,他们的老师还有同学们就一直都跟着爸爸,爸爸走到哪,他们就跟去哪,因为他们相信爸爸去的地方就一定会有肉吃而爸爸也一次没让大伙儿失望过。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聪明反被聪明误。

爸爸经常说:“做人不要太精更不要太傻,做到傻中精,精中傻,这样别人就永远不会知道你真正在想什么。”

爸爸告诉肖笛他从不管奶奶要钱,肖笛问他为什么,爸爸说:“我小时候学校开运动会,我跑的最快,但是因为年龄最小,学校不让我参加,但是我们老师还想让我参加,就让你奶带着我去改年龄,往大改了一岁。那时候改年龄还很好改,完全不像现在。改了年龄我就顺利参加运动会了。比赛当天,我跟你奶要钱,你奶奶翻翻夸兜里翻出五分钱给我了,等你二姑来要,你奶奶给她两毛钱,我心里这个不平衡,打那以后我就再也没管你奶奶要过一分钱,我都是自己攒钱,在青年点,数我挣得最多,他们谁也比不过我。你记得,到啥时候,爹有,妈有,不如你自己有;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在肖笛心里,爸爸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人,因为爸爸在当年在铁路局招工考试的时候考了全沈阳铁路局第一名,全沈阳局参加考试的有几千人,在肖笛幼小的心里,那几千人就是全世界。讲到这儿,就不得不说一下爸爸这辈子的最高光时刻了。

1978年,全省铁路局举行了一次招工考试,那年一共招二百多人,但是却有几千名知识青年报名参加。大家人手一本铁路局统一给的考试大纲,那段期间,凡是报名参加考试的人如同疯了一般不眠不休的学习,都希望等得到这个可以改变一生命运的机会。

爸爸也是其中一个,那本书,爸爸早就倒背如流了,但是爸爸心里却一直画魂儿:“这现在人人都把这本书里的东西都烂熟于心了,那要是从几千人里选出二百多人,他是怎么选的,大家都答满分那要哪一个呢?”爸爸深觉这其中肯定有别的门道,于是他就去书店转悠,看看除了这些是否还有别的复习资料。爸爸将心中心中猜想告诉给自己的两个好兄弟,一个自诩聪慧,另一个则有些老实愚笨。自诩聪慧的那个人没有听爸爸的话,觉得爸爸想多了,自顾自离开了。而另一个却说:“永富,我信你,你说干啥我就干啥。”爸爸说:“这几日我去了很多家书店,下午吧,我打算去市里书店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复习资料。”那人说:“行,下午我和你一起去。”爸爸说:“这次还真的去对了,我还真就找到一本最原始的铁路方面知识的复习资料,一个小本,不大,特别不起眼儿,根本没人注意。”爸爸把它拿起来翻了翻,发现里面的知识根本就不知道,爸爸欣喜,走到他哥们儿身边说:“哎,咱俩一人买本这个,回去看看,反正别的也都看完了,都记差不多了,这还有大半个月才考试,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他俩没事就一起约在山头上看这本书,爸爸将整本书完全记下,他那个兄弟也记个七七八八。

等到考试当天,一发卷子,所有人都傻眼了,只有爸爸和他的那个好哥们儿看到卷子,相视一笑,拿起笔奋笔疾书,所有人都看着这两个家伙,心里纳闷,这两家伙在写啥,不会是在瞎写吧。监考老师走到爸爸和另一人旁边看了一眼,笑着对另一个监考老师说:“嗯,你还别说,这题还真有会的。”考试完毕,刚出考场,爸爸的好兄弟就迫不及待窜到爸爸面前,兴奋地刚要开口,爸爸立刻拦住他说:“走,咱回家说去。”对方很识趣,但是依然安耐不住心中那份窃喜。爸爸那个不听劝的兄弟走到爸爸身边问:“永富,你考啥样?我看你一直在写,这题你都会呀。”爸爸说:“会啥,咱们学的都一样,那不会也不能空着啊,瞎答呗。”爸爸拉着另一个兄弟走了。

肖笛听到这里,问:“爸,那你为啥不告诉他?”爸爸说:“他一开始都不相信你,那就根本没必要再告诉他,再说考都考完了,再说只会遭人恨了。”

到家之后,爷爷问爸爸考怎么样,爸爸说:“等着看吧。”爸爸这句话有两层含义,一层是:反正考都考完了,那就等着看呗。第二层含义就是:等着瞧好吧!

放榜当天,爸爸在家里根本没有去看,街坊邻居看到榜单的都来告诉爷爷奶奶说:“你家永富这小子行啊,平时看他驴性八道的,不着三不着四的,皮了噶几的,这次竟然考了第一名,老武家那个傻小子居然考了第二名。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他们口里的那个傻小子说的就是爸爸的那个好兄弟。

爸爸说这里其实还有一个小插曲,那是爸爸还在乡下没有回来的时候,爷爷即将退休一心想让爸爸去接自己的班,想把爸爸从农村抽上来,让自己的小儿子再去乡下锻炼。爸爸极力反对,爸爸说:“那乡下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没吃没喝的,让我弟弟下来干啥,我这还有一年就期满回去了,你直接让我弟弟接你的班不就得了。”爷爷拗不过爸爸,只好让自己的小儿子也就是肖笛的老叔接了自己的班,这样,他就免受了三年农村之苦。

爸爸虽然性格上有些倔强,行事风格略微乖张,但是对自己的弟弟妹妹都是护着的,有些苦他宁愿自己受着也绝不会让自己的弟弟妹妹受一丝一毫。

爸爸的为人深得姑娘们喜欢,很多女孩儿都倾慕他,但是爸爸只把这些女孩儿当成妹妹一般爱护着,并无别的心思。听妈妈说这其中有个女孩儿对爸爸情根深种,每次见到爸爸都会拉着爸爸哭上一通,女孩儿爸妈也找人去给爸爸说媒,可是爸爸死活不肯,最后没办法,爸爸只好选择调去了偏远的内蒙古。

关于肖笛的爸爸和妈妈的故事,那得从肖笛的妈妈说起啦!那部分的故事,属于妈妈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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